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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这般清冷绝艳的美人,愿意放下身段费心讨好,本身便是一件妙事。哪怕只是稍稍使些手段,有几人能抵挡。

寝殿内的红烛不知燃到几更。顾宁熙的墨发散于枕间,承受着身上人缱绻的吻。

虽不能感同身受,但谢谦多少能明白昭王殿下的心境。

他道:“若是此事放在我身上,换了我那位父亲,我是一丝一毫都不会顾及父子之情的。”

奈何陛下对殿下,谢谦看在眼里,当中还是有父子之爱的。

顾宁熙苦笑:“陛下怎可能不爱昭王殿下呢?”

那是他与元后感情最浓时生下的唯一的孩子,从陛下称王、定都长安、再到登上帝位,这个孩子见证了他一路的风光荣耀。

昭王殿下年幼时,陛下每每从外间议事归来,总要回后宅抱一抱年幼的昭王殿下。

有一回陛下急需寻一封公文,一时没能顾得上抱他。昭王殿下便在书房外哇哇大哭,陛下赶紧放下了手中事,将他抱在肩头哄着。

这桩旧事还是懿文皇后和命妇闲谈时,当笑谈讲给母亲和她听的。

书房内众人一时不知该作何言语,这样的亲情,最是叫人难以割舍。

好歹晚膳已经热好,孙敬还命人备了些旁的膳食。

但总得有人给昭王殿下送过去。

顾宁熙无意中抬眸,发现书房内所有人的期待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第 70 章 吃醋

薄暮笼罩,昭王府书房内未点烛火。

立于紧闭的书房门外,顾宁熙尚未抬手叩门,便听得里间传来的声音:“进来吧。”

顾宁熙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推开门,心中却在想昭王殿下是听出了她的脚步声,还是闻到了胡麻饼的香气。

“殿下。”

入了书房,顾宁熙反手合上门。

她将食盒摆在桌案上,借着暮色打量过昭王殿下的神色,比她想象中好上些许。

顾宁熙稍稍松口气,将几碟吃食一一取出。

“殿下好歹用一些吧,莫熬坏了身体。”

重新烤过的胡麻饼,酥脆鲜香不输于刚出锅时。

陆憬望摆于自己面前的熟悉的小食:“天这么冷,还跑去那般远的地方?”

从这里到永阳坊,便是骑马来回少说也得大半个时辰。

顾宁熙没有说话,只把一双银箸递了过去,很有两分霸道的意思。

屋中越来越暗,顾宁熙起身去点了灯火。

很快几盏烛光透出琉璃灯罩,照亮了整间屋子。陆憬抬眸,看着心上人明净如玉的面庞在灯火下慢慢变得清晰。

“陪我待一会儿。”他开口。

知道昭王殿下心情不好,顾宁熙没有想过拒绝。

虽说没什么胃口,但顾宁熙送来的吃食,陆憬还是多多少少用了些。

银箸偶尔搭在白瓷碗盏间,发出一两声好听的清响。

将话语打磨许久,顾宁熙最后还是问得直白:“殿下……会去洛阳吗?”

她零零碎碎的梦境中并没有这一段印象,但既是皇命,恐怕昭王殿下很难违抗。

“你呢?你可愿意随本王前去?”

“我——”

顾宁熙生于宣平侯府,自小到大从未离开过京城。然提起陌生的洛阳,她竟无端有几分亲切之感。

元乐流露出答应的意思,对陆憬而言已然足够。

他明白她的犹疑之处,又怎舍得让她为难。

陆憬给了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不会。”他的语气笃定,笑了笑道,“有人比我们更不愿意见到此事。”

顾宁熙稍加思忖,须臾间明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