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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回拒的话涌到嘴边,顾宁熙想了想,还是道:“嬷嬷替我挑一件罢。”

“老奴领旨。”

温嬷嬷开了八扇的衣橱,各色的衣裙几乎要挑花了眼,许多娘娘都未穿过。

毕竟后宫中只有容妃娘娘一位主子,娘娘得陛下宠爱,内廷自然是什么好东西都紧着送来。

陆憬来时夜已深,带入一身寒意。

“陛下喝盏蜜梨羹罢。”

殿中明亮和暖,着月白衣裙的女子笑意吟吟,亲自为他捧来一盏汤羹。

陆憬政事的疲乏不知不觉散去,甜羹入口,仍是温热的。

偏殿备好了沐浴水,高进侍奉帝王前去。

一切看似温柔体贴。

顾宁熙未费心力,侍女收拾了剩下的碗盏。

红烛帐暖,女子衣衫半褪,巧笑倩兮。

“陛下不累么?”

“自然。”“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福。”

“平身。”美人如玉的面庞染上三分情欲,摄人心魄。

身下人照例乖巧,一派顺从之意。

陆憬吻上她的唇,美人轻启唇畔回应。

虽则恭顺,却不是他完全想要的。

或许是他那日的回拒,让瑜安不敢再有旁的祈求。

陆憬并不喜如此。

有些时候,稍稍纵容着她也无妨。

御书房内,刘喻入了座,最先映入眼中的是案上未收拾的棋局。

陛下面前摆的是黑子,落子却一反常态地温和,几度都未出手。

“你在翰林院待的够久了罢?”

恒远先看棋局,陆憬并不奇怪。

他命人上茶,知道这位至交的性子。

“但凭陛下吩咐。”

一来一往,至交好友间无需再多言。

刘喻终归是刘氏子孙,身处朝堂漩涡之中,避无可避。

用人之际,陛下能允他在翰林院安然数载,他已足够感激。

陆憬端了茶盏,恒远既能够想透,他便没什么不放心的。

品茗的工夫,刘喻的目光重新落到棋局上。

白棋的棋风他自是识得。

原来,这就是顾公子的隐秘么?

或者,改称一句容妃娘娘。

自棋盘观之,白玉棋似乎找到了破局之道。

刘喻观棋不语,忆起方才离去的那抹倩影。怀瑜……应是位心境开阔的女子,会心甘情愿留在这后宫之中吗。

他少年起入宫为太子伴读。十余载的情谊,就如陛下知他,他亦知陛下。

凡君威所至,只怕无人能有违抗。

顾家三公子再聪慧,亦不得例外。

陆憬吻上她的面颊,一夜欢好。

沉沉睡去前,顾宁熙想,或许情欲二字,欲也能生情。

下人入主院通禀道:“王爷,表小姐在外求见,说给您请安。”

谢谦颔首:“让她进来吧。”

他才从千佛寺归来,书房中积压了不少奏案。

“舅舅万福。”苏婧涵低头行礼,已换了一身清雅些的衣裙。

“你昨日可入宫向太妃请安?”

“回舅舅,是。”苏婧涵受宠若惊,平素来致清院,几乎都说不上什么话,舅舅便让她退下。

“可曾见到顾家姑娘?”

苏婧涵点头:“恰巧遇上,还叙了会儿话。”

离京两月,闻听小皇帝将要纳妃的消息,谢谦颇觉意外。

只不过,择中的却是顾家女。

“她如何?”

舅舅问的言简意赅,苏婧涵想了想答道:“样貌倒是出挑,只不过瞧着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