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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能理会这等琐事?”

且不说顾主事乃太子中允,东宫官属。单说他与昭王殿下的旧怨,那封贬斥昭王出京的诏书可是出自他之手。

再说前段时日顾主事自请随昭王殿下出京,言辞恳切,昭王殿下可曾答允?

周承再清楚上官们的心意不过,只要政绩在工部,出自哪位下属之手反而没那般重要。甚至于,他们会竭力避免节外生枝,力求太平和顺。

“他不是理会我。而是无论谁处于我这个位置,只要昭王殿下知情,他都会出手相助,主持公道。他秉性如此,这些年从未变过。”顾宁熙泡了第三道茶,将话语奉还,“我与昭王殿下相识的时候,周大人,您还没入仕吧?”

对方神情太过从容,周承心底不得不怀疑起来。

良久,他缓缓道:“顾大人可还记得自己打造这件犁具的初心?难道不是为了改善百姓生计?如今曲辕犁能更快发挥出效用,造福天下。顾大人又何必刨根问底,阻碍其进程。难不成顾大人入仕只是为了自己升官发财,并非为百姓谋福?”

“恕我直言,周郎中入仕的本心又是什么?您如果当真一心为民,那么翻阅过我在工部库房的借阅记档,猜到我在打造农具后,您为何不与我齐心协力?反倒是取走图纸,独占功劳?”

她丝毫不接话,周郎中哑然无声。

顾宁熙端了茶盏:“从来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既是属于我的东西,我为何不能争?”

她话音落,雅间中再度陷入沉默。

对面半步不肯相让,周承掌心沁出薄薄冷汗。

在尚书大人与侍郎大人面前,他已断言图纸出于自己之手,覆水难收。

原本以为顾主事失了太子殿下的信任,无凭无据宣平侯府也不便出面,他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谁能想到对方运气如此之好,竟有昭王殿下作人证。

像是看透周郎中所想,顾宁熙道:“不是昭王殿下,也会有旁人。如此耗费心力的一份图纸,周郎中为何觉得我会不留后手?”

甚至人选她都已经想好,可以临摹一份图纸交给武安侯。他与工部事务毫无牵扯,为人正直,且因木战车一事欠了她人情,请他帮忙做个见证再合适不过。

只不过那晚昭王殿下恰巧遇上,他的身份更为贵重,顾宁熙便没有再多此一举。

知晓周郎中心底已然动摇,顾宁熙道:“此事闹到御前,恐怕谁都不好看。周大人难道当真要与我赌一把,赌我能否请动昭王殿下出面?”

周承捏了空茶盏:“那顾大人的意思是?”

“您的图纸我看过,我承认,我力有未逮。”

周郎中对犁铧的改进是她所不能及,他十几载的资历绝非是摆设。若换了她,只怕再钻研上数月也未必能有周郎中一半的效果。

“我不否认您的心血。”顾宁熙道,“我只想得回我应得的那一部分。”

“如若不然,”顾宁熙给周郎中添了满满一盏茶水,“周大人也不要指望我会息事宁人。”

顾宁熙数了数日子,他去陇南还不到一月。

何主簿道:“我有好友在南直门当差,见到了昭王殿下率亲卫策马入京。”他感慨一句,“到底是昭王殿下,连办地方政务都能比旁人快上一倍。”

顾宁熙玩笑道:“你少说些闲话,你也能快不少。”

“这不是顾兄要听,我才讲的?”“

何主簿颇能自洽,午间休息时依旧孜孜不倦地打听着工部的消息,回来后热情地传给顾宁熙听。

“好像是周郎中新制出了一件犁具,尚书大人与侍郎大人都赞不绝口,已经同时拟了奏案,呈上去供陛下御览了。”

工部出了人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