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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自觉跳得厉害。

她面上仍是镇定:“殿下好意,但……不必了吧?”

“为何?”

“区区小伤,不值得殿下如此劳师动众。”

“若本王不觉得劳师动众呢?”陆憬不错过顾宁熙的分毫神色,“大夫已经在路上了。”

“臣——”顾宁熙长睫轻颤,寻不出更好的理由,一步步被逼得无路可退。

“罢了,”她忽而听见对面人道,“由你罢。”

元乐还受着伤,他到底是不忍心逼她太紧。

顾宁熙眸中划过讶然,陆憬接着道:“若伤势没有好转,那就必定要请周大夫看看。”

昭王殿下让步,顾宁熙低低道:“多谢殿下。”

她的掌心沁出薄薄冷汗,方才那一瞬,她已经在想去取箱笼底部备着的药物,混淆脉案。

但那已是最后的办法。

陆憬凝望眼前人,号脉不过是个幌子。单看元乐这般犹豫的态度,反而更证实了他心中的一分猜想。

也不急于这两日,陆憬心道。

等寻出证据,再慢慢与元乐计较不迟。

营帐外,侍女恭声通传,想给顾大人送新熬好的药。

顾宁熙望了昭王殿下一眼,见他颔首,方道:“进来吧。”

清苦的药香驱散了适才的气氛,依大姑娘的吩咐,托盘中还备了一小碟蜜饯。

顾宁熙端过药碗低头喝药,正好避开了昭王殿下的目光。

陆憬递了一颗蜜饯给她,又嘱咐了一些养伤事宜。

他道:“喝了药,睡会儿吧。”

顾宁熙默默点头,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宜再多留,陆憬起身出了营帐。

日光灿烂,营帐外倒是热闹。不单是顾家大姑娘在此,还有人也来看元乐。

“臣孟庭叩见昭王殿下,殿下千岁安宁。”

陆憬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语气不容置喙:“她睡下了,你不必再进去。”

与昭王殿下为数不多的两次照面,孟庭一如既往地感受到上位者的冷淡。

“是,臣多谢殿下告知。”

顾宁婉代妹妹送了客,吩咐侍从好生守在帐外,若有消息随时来禀她。

连日来都是阴雨绵绵,偏生天气并没有因此舒爽,反而潮湿中夹着闷热,叫人总不得自在。

这段日子以来,孙敬瞧昭王殿下除了上朝,或是去宫中请安,剩下大部分时候都将自己关在书房中。

公文是早就批阅完了的,晨起便已发还。孙敬入书房奉茶时也不敢多留,收拾完茶盏便无声退下。

殿下接连几日的沉郁烦闷,连陛下都看出了些端倪,还私下召他去问了一回。孙敬答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能请陛下恕罪。

陛下当时沉吟许久,忽而问道:“昭王……可是有了心上人?”

孙敬被一语点醒,殿下辗转反侧的模样确实像为情所困。可他日日在王府中侍奉,也没见殿下同哪家的姑娘有过往来。

“你总理王府庶务,须得多留意些。”

陛下的命令,孙敬只得遵从。

这几日来,王府中近身服侍殿下之人孙敬已再三叮嘱,当差必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免得让殿下更为不悦。

昭王府上下难得遇到这等情形,虽说殿下并非迁怒的性子,但万事都要小心为上。

一片谨慎中,偏生始作俑者无知无觉,照常安心上下值,甚至还在从旁人身上问缘由:“我怎么瞧着,殿下最近心情不大好?”

午后雨霁,天气难得凉爽。正巧宫中赐了鲜果来,孙敬便试着问询殿下,可要在王府花苑中摆个小宴一聚。

殿下允了,也没说不请顾大人,孙敬就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