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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凑,万事我总要为她周全。”

“这当娘的心思啊,都一样。”

夫人们说说笑笑,宁远伯府开了这个头,不知下一位选入后宫的会是哪家姑娘。

春来百花齐放,不会单是顾府千金一枝独秀。

帝王清冷的声音自殿中传出,秦让接了食盒:“是。”

向萍满心欢喜:“有劳秦总管。”

“姑娘客气了。”

秦让进殿一趟,将食盒交还给向萍时,感慨道:“你们娘娘总算肯动些心思了。”

双层的食盒,里头精心选了四五种点心,依次呈于御案上。

陆憬的目光落在当中一块单独的糕点上,花朵式样,开得歪歪扭扭,却还是耀武扬威地夹在海棠如意糕中央,自信满满。

御书房中,帝王阅看着各州府的请安折。

顾宁熙在旁研墨,今日休憩,无需学琴。

“陛下是觉得臣妾的日子太清闲了?”

两日一练琴,姚尚仪恪尽职守。

帝王御笔批复着奏案:“琴能怡情养性,总无坏处。”“在这里。”

完好的一只梨花木锦盒,纵然铜锁的钥匙就在怀月手中,但没有顾宁熙的吩咐,她从未打开过。

钥匙插于孔中,顾宁熙落了铜锁。

一件竹青缂丝团云披风整齐置于其中,虽尘封多时,仍可见其华贵,质素莹洁,绣样无一处不精美。

如此珍贵的衣裳,亦是男子服制,怀月从未见郎君穿过。

顾宁熙的手轻抚过其上刺绣,早知有今日,她当初便该典当了这件衣裳,何必固执地留作念想。

白日里顾宁熙特意购置的几身衣裙放在屋内小案上,怀月明白郎君的意思,解了包裹,小心翼翼帮着她将这件披风藏于新衣裙间,不会引任何人怀疑。

衣裳的来历郎君没有提,她便不问。

顾宁熙接着取下腰间荷包,她在顾府新积攒下的余钱,统共二百余两,装入那空置的梨花木锦盒中。

“你拿着这些钱,加上从前的积蓄,买房置地也好,做些小生意也好,去过自己的日子吧。”

怀月已对姻缘无望,她孤身在外,总得多留些银钱傍身。

“照顾好自己,无需为我担忧。”

顾宁熙一句一句交代分明,眉眼间皆是平静。

没有多余的时间顾她们叙旧交涉,怀月的嘴张张合合,最后只余一句话:“那郎君您呢,您怎么办?”

郎君为她留足了后路,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顾宁熙未答:“月娘,你信命吗?”

怀月一愣,慢慢点了点头。

她生于困顿,为了给家中兄弟换得彩礼,父母狠心将她卖入风月之地。

这二十余载岁月,除了在顾府的日子,她无一日不信命,不认命。

“我从前是不信的。”顾宁熙唇畔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我曾经以为,我科举入仕,高中榜眼,我能自立于人前,无需再受人摆布。”

“可是月娘,”顾宁熙眸中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我不得不认命。”

屋中陷入一阵短暂的静默,怀月望入她眼底,第一次在郎君面上见到如此神色。

无力,叹息,最后又走向释怀。

“月娘,再为我弹支曲子罢。”内室中,向菱与向萍服侍姑娘就寝。顾宁熙未假手于人,对着铜镜一件件卸下珠钗。

一对明玉耳珰置于妆案上,在烛火下璀璨流光。

墨发倾泻如瀑,纵然女郎神色淡淡,眉间添一抹愁绪,依旧美得耀目生辉。

向菱撤下一盏安神茶:“姑娘是在忧心府中事么?”

将心比心,若是自己自幼被送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