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空。

他又迷迷糊糊地打开终端看了眼时间,才发现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阿诺德瞬间清醒。

意识逐渐回笼, 他这才意识过来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诺德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身后虽然有些不适, 但干净清爽,没有异物的感觉。

柔软的白色被子依旧半挂在阿诺德身上,和过往的每一天他起床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但胸膛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如同当头一棒,让阿诺德无法逃避。

他闭上眼睛,无力地重新将自己摔回被窝。银白色的发丝如绸缎一样在枕头上散开, 阿诺德还是第一次产生了就此放任的想法。

可越是逃避, 就记得越是清晰。明明闭上了眼睛,但昨晚发生的每一幕又清清楚楚地印刻在脑子里。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阿诺德痛苦地捂住脸。

他是卡斯特的引导虫, 这是不争的事实, 也是帝国人尽皆知的事情。

他虽出身平民, 但从小循规蹈矩,知法守礼, 从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曾经他也以为自己会和别的雌虫一样,等年纪到了, 成为某位雄虫殿下的附属,然后度过无趣的一生, 或是埋骨于战场,或是死在一个平静的夜晚。

雌虫都是这样的。

虽然阿诺德打从心底就不认同这样的“规则”,但帝国千百年来的制度不是光凭他一人就可以反抗的。

而就在他快打算认命的时候,阿摩利斯就这样带着一身的血腥出现在他眼前。

明明身为奴隶却拥有反抗的勇气, 明明已经沦为笼中鸟却能靠自己撕出一条路。

鲜血浸染了他浅金色的头发,却无法掩盖其绽放出的光芒。

如此耀眼的光芒就像太阳一样灼热,让人无法不注意到他,吸引着无数人前赴后继,哪怕明知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阿诺德也是其中之一。

而阿摩利斯那澄蓝色的眼睛又像大海一样宽阔包容,温暖又平静,就仿佛心中有再多烦躁的也能被瞬间安抚。

多么矛盾,但又紧紧地吸引着阿诺德。

况且近距离与阿摩利斯相处之后,阿诺德才发现青年精致脆弱的外表下拥有一颗强大的心脏,看似对一切胸有成竹却又能差点把厨房点炸。

他看见过在操作机甲时无所畏惧的阿摩利斯,也看见过午后窝在沙发里撒娇耍赖不愿动弹的阿摩利斯。

这样的反差让阿诺德愈发沦陷,也逐渐让他在面对青年的时候说不出拒绝的话。

这才导致了昨晚那一切的发生。阿摩利斯固然有些冲动,可又何尝不是他的纵容才促成这一切。

或许他的内心原本就是这么想的,只不过阿摩利斯比他更勇敢地先迈出了那一步。

懊悔的情绪只涌上心头一瞬。

深藏于阿诺德骨子里叛逆使他莫名享受这种背德的快感。

但阿诺德还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阿摩利斯。

所以,他重新坐起来,打开终端。

一行行字符在红瞳中闪过,阿诺德点击保存,然后向军部提交了结束休假的申请。

没多久,军部就通过了他的申请。

于此同时,一条通讯申请弹了出来。

是埃尔文,阿诺德的副官。

阿诺德接起通讯。

只听见对方的情绪有些激动,如果不是线上通讯的话,估计对方早就一把揪住阿诺德的领子了。

埃尔文是阿诺德从小的好友,两人都出身平民,也算是相互扶持才一路走到今天。

“阿诺德,你怎么申请结束休假了!你还要不要命了!”

阿诺德哑言。

他知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