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吗,再谈就是了。
团队搬进写字楼的那一天,个个激动的像个孩子,拍照的拍照、录像的录像,终于远离了那个三居室,有一个宽敞的地方了。一个个都高兴的像是中了张彩票,还是一等奖那种。现在公司日渐向好,赵怀京终于不用自己贴钱给他们发工资了,那天清怡拿着好几千工资,高兴的不行,跑到赵怀京跟前,说她要分两期买一个心心念念的包,赵怀京告诉她干脆别分期了,剩的钱他给清怡垫,就从他自己的工资里扣。当时,她那耀武扬威又明媚的劲儿,不知怎么的,让赵怀京想起了周倩。
只是赵怀京还住在那个破旧的出租屋里,夜里脊背紧贴着墙躺在床上,赵怀京总能想起来两年前,想起来他待过的那个小破宿舍,跟陈锋躺在一张床上的感觉。当时他的背也是紧挨着墙,盯着陈锋的背影,赵怀京心里忍不住的悸动。
这两年他经历了不少,成长了不少。这两年,他也是想着陈锋过来的,这段日子过得苦,苦吗?真的很苦。比在西北的时候苦多了,那个时候他身边有陈锋,赵怀京没觉得有多苦。不过再苦,他想着陈锋就过去了,想起陈锋,他心里就涌上一股拼劲儿、干劲儿、冲劲儿。
不知道远在西北的那个人怎么样?过得好不好?没了他应该过的也还行吧,他当时就是为了让陈锋不痛苦,才走的。当时陈锋说的话,现在想来他的心里还是有点疼。像他阴雨天偶尔会隐隐作痛的肋骨,这于他而言早已是一种陈伤。
而后又想,陈锋没有跟自己走,其实也还挺好的,就算陈锋跟他回去了又怎么样?难道那样他这辈子就能过得很好了?
赵怀京的心里发苦,那个时候的他,太年轻、太自以为是、太自大、太无知,他总把“跟我去北京”当成一种理所应当的事儿,所以总提起,他觉得这是件儿天大的好事儿,可是他不知道这在陈锋眼里到底算是什么,于是他的那些个理所应当在陈锋心里就算是一种施舍?一种同情?那个时候的他不懂,现在想来好像确实是。
那个时候赵怀京不明白,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倔、那么犟、那么狠心。他甚至还觉得陈锋傻……直到一个加班的深夜,赵怀京在堆积物山的资料前才猛地恍然大悟。
看着面前堆积的项目报告、扶贫报告,他的笔尖猛地戳穿了纸页,就像当初陈锋拿食指戳他的心口一般决绝。他起初的一腔热血全部浇在了这个地方,他觉得自己不会放弃,甚至觉得自己不会有放弃的念头,可是一次一次的结果告诉他,也许这真的很难?也许真的看不到前路。
报告上拿红笔勾勒出来的是:未通公路的村庄、教育设施不够完备的学校、待改造的危窑、还有那些留守儿童、空巢老人的占比数量……一件件像是刺进了赵怀京的心里,这一切无不昭示着那个地方有多苦,他曾经也见过这个地方,他也在这里生活过,他明白这个地方到底有多苦!可是看着这些,他却好像突然明白当初陈锋为什么不愿意跟他走了。
也许当年陈锋拒绝的大概不是北京,他只是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离开那片生他养他的土地,没办法离开那群待他好、待他亲切的质朴的西北人民…他没办法自己甩甩手去北京过好日子了,而他们还始终停留在那个磕磕绊绊的路上!
想到这儿赵怀京终于突然忍不住埋头哭了起来,把这阵子的心酸与无奈都发泄了出来,他哭的痛心疾首,他痛恨自己怎么明白的这么晚!怎么这么晚才转过来弯!他早就该明白,陈锋那样的人,是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地跟他回去的?而他,还要一遍遍的逼迫陈锋离开,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逼迫陈锋。他的每一次央求在陈锋心里就像是一把尖刀,剜的他心里生疼。
他哪里是不想跟赵怀京回去,因为他还有念想,因为那里、那片山、那个地方,就是陈锋的念想……而他,现在才明白。他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