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已经在地上拖行10米了。
医生哥哥迈步走过来, 捡起风筝, 开始风筝两边调撑杆, 让他可以慢点跑, 别那么急。尺绫再试一次,风筝还是坠机。
他们俩捣腾了一阵儿, 没能成功放,尺绫抓着小蝴蝶风筝回到野餐垫边,尺言问:“怎么了,这么早就回来。”
尺绫有些难过地说:“放不起来。”林老师给他倒了杯鲜榨玉米汁,说那就歇一下吧。
堂堂理科天才陪着一个小学生放小风筝都放不起来,尺言接过风筝说让他看看。他收了收支架,而尺绫去眼镜哥哥那儿,尝尝烤肉味道,没过几分钟,尺言带着风筝走到空地,扯了扯,很快就把风筝放起来了。
尺绫看到后兴奋,嘴里的牛排还没嚼完呢,就跑到哥哥身边。尺平顺着扭头往后望,只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和一只高飘的十米风筝。
小的在大的身边蹦跶,而大的则从容淡定,画面如同电影的远镜头。
尺平把头转回来,拿把小扇子,烟熏火燎地继续烤肉。他不得不承认,尺言带孩子这点,要比他擅长得多。
尺平烤的牛排已经有香味了,他撒了点香料,放到盘子里,有闷上尺言购置的一大堆香肠鱼蛋,便无事可做起来。
不久,风筝就交给了尺绫自己拿着,尺尚也去看着弟弟,以免发生什么意外,放起风筝的尺言慢慢悠悠地走回来。
他是足够把控生活的,很松弛也懂享受。尺平自愧不如,他做不到那种放松,甚至时时刻刻都绷着一根神经,算不上紧张却也并不放松。
原本用来烹饪美味牛排的眼肉,被他剪成一条一条,又烤了烤,放上几颗小番茄。尺言并没打算吃他做的东西,称不上下毒,就是不熟。
他拿了瓶矿泉水,开始去另一边的湖景散步。尺平见这场面,又是一阵心里浮起波澜,他不好准确描述那是什么情绪,可能是轻微的妒忌。
差不多到饭点,尺绫在风筝底下蹦哒了好一阵儿,终于是饿了累了。他把风筝交给医生哥哥,让他放着,自己回来吃饭。
尺尚没什么兴趣爱好,但叫他放风筝他是愿意的,扯扯线,就成了个工具人。
妻子去同事那小聚了,见到尺绫回来,尺平立马把东西摆好,热好牛排和香肠。
“吃东西吧。”他语气平静,却饱含邀请。
尺绫捧起玉米汁,尺平已经夹了一块眼肉和一些他爱吃的香肠肉丸子,放到他面前。
尺平给尺绫摆好,坐在野餐垫上,手抓着手腕,环着膝头看他吃。
“味道怎么样。”尺平沉默着,出声问。
“好吃!”尺绫自己拿面包,夹香肠和牛排,放进嘴里面咬。
尺平看看四周,他们都没在这边,这块空地上就只有他和弟弟两人。他不知怎么地,又浮起一阵儿纠缠感。这感觉似乎很久之前就萦绕在心头了。
他犹豫着,还是问:“你觉得,哪个哥哥最好啊?”
尺绫突然被问到这种选择性问题,竖起耳朵,他以前听到小朋友们的爸爸妈妈会问他们爸爸妈妈喜欢谁啊。他因为没有爸爸妈妈一直没体验过,现在终于要轮到他了吗?
尺平想了想,还是想撤回问题,“算了。”
年近三十的人能问出这样幼稚的问题,也算是鬼迷心窍,多此一举了。
尺绫注意到眼镜哥哥的不对劲,他放下自制的面包,往眼镜哥哥旁边挪了挪身子,“你怎么了呀。”
小小的尺绫天真无邪,终于获得了同理心和安慰的技巧,尺平脑海中闪过一瞬的想法,以前的尺绫是否也会这么通晓人性。
“没事。你吃东西吧。”他轻声地把尺绫揉回去。
他把放凉的牛排放回烤炉里热着,思绪却已经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