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也是见怪不怪。”
“没用,我被追杀不是因为仇怨,也不是因为得了什么宝贝,是因为我知道了一个秘密。”
薛潮眯眼,顺着她说下去:“仇怨有因果,摘出去就惹不到我身上,宝贝我可以交出去,但秘密看不见摸不着,只要我和你同时进了安全屋,我不管知不知道,在敌人眼里就是‘第二个知道秘密的人’,我说不清楚,你死了我非但摆脱不了麻烦,反而会‘继承’那些追杀,成为第二个你……厉害,你从答应为我以身犯险的时候就算好了?啊……更早,和我本体打照面的时候,你猜到我就是人工智能了。”
“那倒没有,后来想明白的,何况你也没有掩饰。”
薛潮在纪念馆的商品间逛起来,顺手拿起一个“定格泡泡机”扔给蒲逢春,让她付钱:“你这秘密是你那去世的‘长辈’告诉你的吧,临终遗言,然后让你躲进副本避风头?”
蒲逢春倏地看向他,他无赖地笑:“你现在才最该‘面无表情’——你想我给你当保镖?还是庇佑你那本就没几个人的空壳子公会?”
“你调查了‘野草’?”
“是调查你,想贿赂或者拿捏我的公会很多,借机打听点情报也不难,你们会长很早就遣散公会成员,他知道自己惹了麻烦,怕他们被牵连……唯独告诉你,他和你有仇?”
“不是他告诉我的,我找到老师尸体的时候,他的内脏和五官已经被挖空了,是我自己找到的。”蒲逢春那双寡淡的眼睛,忽而升起好像这辈子和她没什么关系的血性,“……我要你替我杀个人。”
“给你老师报仇?”
“是。”
“至亲之仇,自己报才爽快吧?”
“我有自知之明。”蒲逢春说,“而且仇报了,我也会安全。”
狠又狠得不彻底,善又善得不甘心,她像根系拧在一起的草,一部分坚硬,一部分柔软,却都不极致。人们常说野草轻贱,但春风吹又生,可野草如果生来就要被作践,烧不尽难道不是痛苦吗?
薛潮不爱为别人的人生课题操心,但莫名其妙替她心累,像被她灵魂命中注定会起的火烫了一下,吸入一点灼肺的烟熏气。
他扬起笑,并不答话。
蒲逢春知道他在等什么,心里嘀咕这人真够精,果然又道:“秘密是一把钥匙的下落,在喜悲山……据说与最终通关有关。”
最终通关。对于多数玩家而言,退休卷遥不可及,对于少数有望的玩家,临门一脚更需谨慎,绝不愿功亏一篑。
退休卷相关也好,另辟蹊径的通关法也罢,一点只言片语的影子,在他人眼中都是身负圣杯,大写的“怀璧其罪”。
把所有人的念想揣在身上,怪不得危及性命。
蒲逢春:“别盯着我了,只知道这么多,至于喜悲山,是boss秘境,就在无限世界的地界内,只作为公会本开启,公会本都是‘调查团’本,以公会队伍的形式进行比赛,你可以理解为‘新地图开荒’,而坐镇喜悲山的boss……那位‘邪神之最’。”
薛潮本来懒散地听,直到“邪神之最”,牙疼似的扯了下嘴角,惹得蒲逢春疑惑地看他:“怎么?”
“想吐。”他诚实道。
“……”
“就这么告诉我了?”
“不告诉你才会杀了我。”
“懂我。”
他算都被算计了,反正对手眼里他就是“唯二知情人”,若还不能坐实,他也太亏了。
“行了,你还警惕上我了,可是你摆我一道——把你的道具撤了吧,观众快憋死了,我人气值都掉了——排行榜前二十页都找不到的公会还有这种神器?我看你们挺有钱的。”
从薛潮威胁蒲逢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