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却没有看见那个人的长相,只看见了一身漆黑的斗篷,斗篷把那个人浑身上下,从头顶到脚后跟,都牢牢实实地包裹住了。
那人便站在西峰云梯入口处,大家除了听出来他是一个男人,别的什么也没明白。他们也不明白,这样热的天,这个男人为什么还要把自己装进一个黑窟窿里。
难道他不能给天日瞧见?难道他已不能露面?
秋玲珑却已于众人的各路猜疑之中,锁住了那个人,她冷着脸,亦冷着声线:“岳天冬。”
众人一惊!
却见那人掀开斗篷,露出来他的脸:确实是岳天冬的脸,然而他的眉峰已断了,留下来一道白痕,熟悉他们的人已看出来了,这道疤痕,只有秋玲珑的玲珑刺可以留下。
这对曾经扮演过十多年的恩爱夫妻,竟不止离婚离居,离心离德,而且看样子,连最后的脸面也不愿给彼此留下。
他们也许已经打了一架,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今天席上只见秋玲珑,不见岳天冬的原因。也就是为什么秋玲珑如此疲惫,岳天冬如此遮掩的原因。
岳天冬盯着秋玲珑,她的这双眼睛,他已瞧过无数遍了,从年少时的惊为天人,到新婚时的柔情款款、蜜语殷殷,再到后来,他已不再对它们有过波澜,到如今,他看着她,却好像要把她这对天底下最美丽的眼睛剜出来似的。
他只看了一眼,便不愿再看了。他看着与会众人,道:“这个女人,她根本不是崆峒派的人,又如何代表崆峒派与小重山决斗?!”
第205章 夫妻 这个女人。 秋玲珑目光微微变……
这个女人。
秋玲珑目光微微变化, 似乎冷笑。
一石却激起千层浪!
三个月来,江湖风波不断,岳天冬这句话, 又把风波掀翻了打碎了, 把一个个浪花打向在场所有人!
他质疑秋玲珑, 秋玲珑根本不配,也不应该待在凌云台上。
于是这对夫妻最后一点脸皮,也要撕破了嚼碎了, 于是崆峒派的脸面,也已被岳天冬抛诸脑后了——为了重归, 为了打垮秋玲珑, 重新执掌崆峒派,他已顾不得任何人, 哪怕是他的妻子和儿子!
秋玲珑却讥笑道:“你一个魔教的走狗, 也配做崆峒派的掌门?你既被逐出崆峒山, 就不要再妄想了!”
众人又是一惊!
原来岳天冬真的同魔教勾结,原来他竟被逐出了崆峒!
难怪, 难怪今日崆峒派的长老们都一声不吭, 好像压根没看见他这个掌门。他们这群老古板,从来不认可秋玲珑,如今却更不认可岳天冬。他们心里其实巴不得这对公婆早早死了,好让秋冷蝉接任掌门, 好叫他们辅佐少主!
岳天冬堂堂一派掌门,竟被他们除名了,又是何等奇耻大辱?
岳天冬眉头跳动,却道:“你就算再不服我,对我不满, 也不能改变一个事实,时至今日,我仍是崆峒派掌门,掌门玉印仍在我手!倒是你——”他忽地指向秋玲珑,“你既已不是我的夫人,又有何面目干涉我崆峒派家事?!”
秋玲珑咬了咬牙,道:“我却仍是蝉儿的母亲!”
秋冷蝉静静听着父母双亲的骂阵,却似已僵硬了,只这一刹那,又蓦地打了个冷战,好像簌簌发抖的寒秋的老蝉。
“好,好!”岳天冬大笑,“好极了!姓秋的,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母亲!”
“你又算得什么父亲?”秋玲珑反口质问,又道,“岳天冬,你不就是不甘心么?你不就是不想舍下掌门的位子么?好哇!你来拿啊!我候着呢!”
明光一晃,她却已亮出来兵刃。不是玲珑刺,而是一把剑,剑名“秋水”,剑刃也似长天秋水,却不知这一汪秋水在这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