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忽然道:“他说无咎什么了?”
他仍未抬头,但明黛已看出来他似乎有些在意。
这倒是新鲜事,贺青冥一向对自己的名声听之任之,也从来不管旁人说什么,怎么这档子事到了柳无咎的头上,他便变了一个人?
明黛郁色一扫而空,道:“还能有什么,不就是说柳兄性子冷,脾气臭,还对人爱搭不理,除了长得好看,作为伴侣没有任何优点。”
贺青冥顿了顿,道:“……他是不是对无咎有什么误解?”
除了最后长相这一条,其他的明明都是诽谤。
明黛忍住笑,道:“那我就不知道了,要不贺兄你去问问其他人?”
她不过是一句打趣,贺青冥竟然还真的一副要认真考虑的样子,柳无咎忙道:“我看这名册上还有一些姑娘没有注明来处?”
明黛道:“是啊,就像昨天的阿鸢,她说她是孤女,没有家也没有家人,自然也没有归宿。”
贺青冥道:“阿鸢她们,可以问一问杜帮主,设法将她们暂时安置在漕帮,再为她们找一找活计。”
“我也是这样想的,漕帮底下产业遍及长江一带,杜伯伯之前也说过,扬州尸毒一事过后,漕帮现在正缺人手。”
三人一同察看名册,忽而扫过一个名字,顿时都是一惊。
“……阿芜?”明黛道,“她不是和沈大侠在一起吗,怎么会……?”
柳无咎道:“我看备注里说,她去了飞花馆。”
又是飞花馆。
想不到当日阴差阳错,路过了它,又错过了它。不料这小小一方乐馆,竟然水深得很。
第107章 戏局 飞花馆外,宴春台上,伶人歌喉宛……
飞花馆外, 宴春台上,伶人歌喉宛转,唱的却是一出《怜英雄》。
城中的人都说, 馆主云纤纤感念当年季掌门救命赎身的恩情, 于七贤祭典前夕, 一连七日敷演七贤故事。七天日夜不休,场场座无虚席。
有人说,云纤纤有情有义, 以此纪念昔年恩人。也有人说,婊子无情, 戏子无义, 云纤纤却是无情无义都占了个遍。她敷演七贤故事,也不是为了什么报恩、纪念, 只不过要趁着七贤祭典这股东风, 赚得个盆满钵满。
无论如何, 今天已是最后一天了。
春色迟迟,春雨丝丝缕缕, 叫人看不分明, 一如台上台下众人或真或假的情义。
“在下季云亭。”
明月高悬,季云亭破窗而入,立于栏杆之上,长风吹彻不休, 卷来她的剑气,拂去她的衣袂。
贺青冥三人混迹于人群之中,明黛道:“这一折讲的故事,不是七年前,季掌门追踪采花大盗解轩, 昼夜策马三千里,终于解救了包括云纤纤在内的一众姑娘吗?”
一人忽叹道:“终究不像她……”
几人循声望去,却见一紫衫人独坐一桌,他似乎心有所感,与他们遥遥举杯,笑了一笑。
那个人的眼睛很亮,却看的柳无咎很不舒服,好像他是看见了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尽管他看上去很儒雅,很斯文,也很有气度。
明黛道:“这位兄台,你怎么知道不像呢?”
紫衫人道:“季掌门风姿过人,明月在她身后,也要为之失色,那位姑娘却做不到这一点。”
他忽而侧头一笑,道:“若我没有猜错,这位便是青冥剑主了。”
贺青冥道:“阁下认得我?”
“不认得,不过……”紫衫人又看向柳无咎,“据闻青冥剑主麾下有一弟子,生的十分出众,想必这位就是柳无咎柳公子。”
他道:“我也算识人无数,不过像柳公子这般俊美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