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句,无奈问道:“你这是喝了多少,师尊。”
清休澜没回答,借着应听声的力道站稳之后,便自顾自往雪霁阁殿内走去。
应听声见清休澜走路并不打晃,也就放下心来,没有再赶着去扶他,只是默默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他本以为清休澜会直接去里间,再不济也是去洗漱,结果结果清休澜居然直直地走向了雪霁阁待客的外间,又重新坐到了那张软榻之上。
这时候小几上茶壶中的水早就冷却了下来,但清休澜就像感觉不到一样,接着将微凉的水从茶壶中倒了出来,然后端起来那杯冷透了的水就要送入口中,被应听声拦了下来。
“别喝这个。”应听声有些无奈地将杯子从清休澜手中夺了下来,顺带着将桌上的茶壶也给收走了,说道:“我去给师尊煮一碗醒酒汤吧,师尊在这等我?”
清休澜被拿走了杯子,也不生气,甚至连视线都没动一下,目光依旧落在空空荡荡的手中。
见清休澜不回答,应听声就站在原地没动,偏着头,又重复了一遍:“师尊在这等我?”
清休澜还是没出声,只是好像反应迟钝地发现手中并没有东西,然后慢慢收回了手,撑着头靠在小几上,闭上了眼。
应听声也不恼,只是又平静地唤了一声“师尊”。
清休澜可能终于被扰烦了,快速而急促地说了一声“知道了”,就又闭上了嘴,也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头疼。
应听声担心地看了他一眼,又抬眸看了眼紧闭的窗户,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直到应听声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慢慢消失后,清休澜才缓缓睁开了眼,眼中一片清明,哪有什么醉意。
他动作流畅,丝毫不见滞涩地站起身,抬手在身旁的雕花窗棂上轻轻一抚,那窗就自内向外荡开水波一样变得通透,可以直接从里面看到外面,但从外面看却并无异样。
清休澜转回身,重新坐了下来,然后伸手在空无一物的小几上用指关节敲了敲,下一秒,一壶酒就出现在了桌上。
他面不改色地尝了一口,被味道沉默了一下,还是将其咽了下去,将余下的酒液泼在了衣服上、地上,随后他抬起手,用灵力烘干了微湿的衣服。
做完这一切后,清休澜不由得生出些突如其来的惆怅。
他什么时候也要借助“喝醉了”这样拙劣的借口来说出心里话了
……可能是因为,有些话真的不能在清醒的时候说出口吧。
借着“喝了酒胡言乱语”的理由,说出口的话尚有转圜的余地,但有些话一旦在清醒状态下开口,可就真的覆水难收了。
清休澜叹了口气,注意到他覆在窗上的法阵开始一下一下,极有规律地闪烁起来,便立刻抬手抹去了这道法阵,顺手将小几上的酒也收了起来,然后才觉得不对,抬手重新唤出了那壶酒,将其放在地上,然后轻轻一推——那壶酒洒出了些酒液,然后慢慢地往前滚去。
而坐在软榻上的人则自然地往小几上一靠,闭上了眼
几乎是下一秒,大殿中便传出了推门声,紧接着就是应听声端着什么东西走进来的脚步声。
应听声这次没有开口喊人,大概是觉得唤了也不会得到应答,索性直接闭了嘴。
“啪嗒”一声,应听声将什么东西放在了吃饭的那张大圆木桌上,然后朝他走了过来。
清休澜听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面色不改,恍若未闻。
“师尊。喝点醒酒汤再睡吧。”应听声应该是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着勺,轻轻搅动着碗里的液体,瓷勺与碗碰撞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他在小几另一边空着的软榻上坐了下来,轻轻吹着滚烫的醒酒汤。
而清休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