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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失重感。

但这阵失重感没有持续多久,下一秒,他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

“对不起。”这是应听声在他耳边说的第一句话:“我来迟了。我来得好晚。”

“不晚。”清休澜声音很轻,可能因为疲惫,所以话音低低的,带着一点温柔,“你来了,就不晚。”

应听声没说话,只抱着他稳稳地落在地上,一边继续操控法阵压着躁动的黑雾,一边将自己的灵力送入清休澜体内,一点一点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大片大片的伤口。

刺眼的鲜红色血液在那道璨金色灵力流过后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断裂的骨骼被接上,撕裂的皮肉也被缝起,恢复得光滑如初。

就连清休澜身上那件因为自己折腾而变得破破烂烂的衣服,也在瞬间变成了另一件崭新的白色华服。

清休澜发丝间已经凝固了的血液也都被灵力清理得一干二净,他那头黑色长发再次变得乌黑而柔顺,乖顺地扫落在他的脑后。

骨头断裂,皮肉撕裂,从肩膀到腹部,再到经脉和丹田。

所有的疼痛在应听声接住从空中落下的清休澜时,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缓过这口气后,清休澜就像生命力顽强的风滚草一样,自然而然地调动起了自己的灵力,与那道璨金色一起,缓慢地修复着余下的损伤。

“好一点了吗?”应听声低下头,轻声问他。

“没什么大事。”只要不痛,再大的伤在清休澜口中都会变成小事。

他懒懒答道:“我宁死不屈。真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我会拉着他一起死的。”

应听声听到这句话,呼吸一滞,随后皱起眉,轻斥了他一声:“别这么说。”

清休澜一睁眼就和应听声的眼神撞了个满怀,他眼中的自责和担心几乎要化为实质落下。

他几乎要被愧疚淹没了。

他愧疚什么?清休澜不解。

明明是他清休澜自己功夫不到家,不敌黑影,才落得如此狼狈的境地。

又不是应听声的错,应听声哪里有错。

这么想着,清休澜就抬起了右手,轻轻抚过应听声的眼角。

原本是干燥的,但清休澜刚触上去,就摸到了一点湿润。

“……你哭什么?”清休澜无奈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那个,被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折磨了一同,好悬一口气没上来嘎嘣一下就要死掉的人呢。”

清休澜是懂怎么火上浇油的。

他话音刚落,就见应听声偏过了头,然后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砸在清休澜的手背上,滚烫。

“?”清休澜被这一滴泪烫伤了手,顿时变得无措起来,轻声道:“你哭什么?我好着呢。”

说着,他想证明什么,在应听声怀中一挣扎,似乎想起身在他面前转一圈,向其展示自己确实完好无损,安然无恙。

但应听声没给他这个机会,反而将他抱得更紧了。

眼泪也掉得更凶。

但什么声音都没有,脸色也是微冷的,只抿紧了唇,偏着头,不看清休澜。

清休澜简直哭笑不得,但很快就找到了正确的安抚方式。

清休澜抬手,将应听声的头按了下来,与他额头相贴,就像什么互相安抚的小动物一般。

他也不再试图证明什么有事没事,毕竟在应听声眼中,即便血色褪尽,自己受过的伤痊愈,痛苦却是真实存在过的。

“你拯救我了。”清休澜闭着眼,轻轻地在应听声耳边说道:“你来的刚好,而我也等到了你。”

“你及时阻止了未来可能会发生的,更糟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