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窗户中离开了。
应听声:“??”
他眼睁睁地看着许寄忱的身影消失在屋内,然后迟疑地捏开了手中的牌,然后沉默了。
这牌真烂。
——
“五花三层。”清休澜食指与中指并拢,推出了手中的牌。
沈灵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牌,然后又抬眸看向清休澜,说道:“用言灵,作弊。”
“我凭的是自己本事,怎么能叫作弊呢。”清休澜笑了笑,朝沈灵伸出手:“愿赌服输,给钱吧。”
沈灵无奈地放下手中的牌,轻叹一声,道:“如此,天机宗可真是没人赢得了你了。”
说着,他突然顿了一下,像听到什么动静一样抬眸朝某个方向看去,又轻轻摇了摇头,道:“不……也不一定。”
“哦?”清休澜伸手将桌上的牌整理到了一起,低着头理着正反,饶有兴致地问道:“不一定什么?”
沈灵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倒微微提高了声音,朝着某个方向喊道:“怎么不过来?”
清休澜忙着理牌,也没注意沈灵在和谁说话,疑惑地“嗯”了一声,没得到任何回应之后,才突然发觉不对,手中动作顿止,抬眸往沈灵看的方向望去——
应听声穿着一件如火般鲜艳的红衣,在外披了件白色大氅——好像是他的——站在那颗被新雪点缀的白玉兰树下,静静地看向这边,然后猝不及防地与清休澜对上了视线。
瞬间,他平静的黑眸就像一池被搅动的水一般,起了波澜,紧接着,他就转开了视线。
而清休澜的目光依旧落在了他的身上,想起那些突然冒出,像一场梦一样,却又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记忆,他的目光又变得复杂起来。
应听声用手抵着唇轻咳了一声,或许是因为紧张,清休澜甚至能清晰看到应听声指间被不断摩挲而产生的红痕——也不知道他在原地踟蹰了多久。
而即便沈灵开了口,他却还是站在白玉兰树下,没有过来的意思。
在清休澜还在慢慢消化应听声细微的变化时,沈灵回过头,看了清休澜一眼,道:“你还让他站那儿?”
清休澜似乎没意识到“只要他不开口应听声就会默认自己不该往前于是留在原地”这个事实。
但他接收到了沈灵目光中”喊他过来”的意思,于是抬起手,对应听声做了个“来”的手势,开口道:“听声……过来。”
喊出这个并不陌生的名字时,清休澜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在阴阳司那温泉小院中发生的几段对话,浑身颤了一下。
他真的很难想象这些话是他自己说出口的。
应听声不会读心,哪里知道短短几秒清休澜就把自己整个人生怀疑了个遍。
他听到清休澜的呼唤时眼睛都亮了起来,提步就往前面走去——要是有狐狸耳朵的话,估计这时他的耳朵都巴不得要竖到天界去了。
应听声走到清休澜身边,没说话,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清休澜的神色,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点有关他对自己的态度的信息。
但清休澜面色自然,眼神平静,与往常一样,并无不同。
应听声只好收回了视线,忐忑地喊了声“师尊”。
听到这个称呼,清休澜内心变得更加复杂,但他还是伸出手,替应听声把落在了他头顶的细雪抚了去,沉默两息,说了句无关痛痒的话:“离开时还是初冬,归来时却又过了一年。”
应听声轻轻“嗯”了一声,沈灵已经在他走过来时悄悄闪身离开了,在天机宗中也不必再避讳些什么。
他垂眸迟疑了一会,然后像下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一样百般滞涩地说道:“……过完年后……我打算去远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