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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上的十字架,惴惴不安地追问道:“这是可以的吗?”

“我说可以就可以。”那时候郁九寒急着掩饰自己的情绪,并没有注意到易书南依然没能安定下来。

“好。”

易书南终于冲她笑了笑。

带着眼泪的笑容看起来好幼稚,让郁九寒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易书南现在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和她那套常有的老气横秋的装扮不同,分明还年轻的很。

应该是大学刚毕业的年纪,是考虑升学还是就业的时候。如果生活在普通家庭,说不定偶尔还需要向家里要点生活费接济。

但就是这样年轻的易书南,已经被搓磨得没有那么可爱了。

自我有记忆起,母亲就是个很严厉的人。

易书南说。

她要求我有竞争性,事事都要拿第一。也要求我有贤良淑德的品格,做听话的大家闺秀。她说只有这样才能有在这个家里有立足的根本。

弟弟出生以后,她对我的要求更加严格。

“你不只为了自己活着,还要为弟弟去争一份。”

母亲这样告诉我。

尽管那个襁褓中的男孩已经什么都不需要去争,就已经有无数财富为他奉上了。

我不喜欢这么俗套的戏码。

明明我一开始去争夺,只是因为觉得不公平。我想凭什么他就能有那些我不能有的,我也想要。无论金钱权利还是母亲的爱,我都想要。

结果到了现在,我却依然无法抑制地愤怒、埋怨,我得到了一切能得到的但还没有满足。幼年时期没得到的公平再也弥补不了,我也不想再见到我的母亲。所以我把她关进了别墅,我想我们一生都无法和解。

我的母亲在我有记忆之前就去世了。

郁九寒说。

母亲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小姨将我抚养长大。她说她不喜欢孩子,但对我很好,我想这是一种爱屋及乌。

她一个人带我长大很辛苦,而我又不是一个听话的小孩。我给她本就不顺利的生活又多添了很多麻烦。小姨去世之前对我说,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那么辛苦。医生说病人是因为病情性格大变,可我却没法不怀疑这是她常年以来没有说出口的真心话。

这个问题已经不是敞开心扉就能获得的答案了,我想看看她在日记里究竟留下了什么,可连那个都被收走了。

无论再过几辈子,我都没法知道她真正的心意了。

她们互相倾诉着,到头来问题也没有被解决。

但是已经没有关系了,至少能说出口。

原来这个时候的伤感不需要什么语言去安慰,也不需要吉他奏成的背景音乐。

“走吧?”

“嗯。”

看着易书南眼角红红的样子,郁九寒忍不住想笑,这场面实在太新鲜了,谁能想到那个易书南会哭成这样子。

“好好擦擦眼泪,”她调侃着说,“不然让司机看到了,霸道总裁的形象可就崩塌了。”

“从来没有树立过那样的形象。”易书南为自己辩驳。

但,是吗。郁九寒可不这样认为,她一直觉得易书南是个挺能装的人来着。

就像她现在坐上车吩咐司机开回去的时候,脸上正经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哭过的样子。她在后座上整理着自己被郁九寒弄乱的衣领,重新把散开的头发又扎了一遍。当易书南从上到下把衬衫每一个衣折捋平的时候,郁九寒在心里说,你看又装。

这么一想,在很久以前她们还不算熟识的时候,喝醉了的易书南看到她就哭了。

从那时候郁九寒就该意识到,和表面的游刃有余不同,易书南其实是个相当脆弱的人。

不脆弱也不会那么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