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似乎是没刮干净的胡茬蹭得她胸口细嫩的皮肤有些痛,她在睡意朦胧中不太舒服地哼哼了两声,眉头也皱了起来。
陈寅洲停了一下,抬眼去观察她的表情。
等她又安静下来,他才又俯下身去。
触及之处柔软如云朵,唇齿间的动作轻盈又温柔如水。
大概是长久以来的不适的确缓解了不少,江一诺的脖颈都软了下来,歪在枕头上,原本颤动的睫毛也沉沉地落了下来,再也不动了。
陈寅洲心中的石头落了地,抽了张纸巾,擦去唇边的白色液体,又搓热手,把手摁到她的肚皮上去。
小家伙似乎是之前听到父亲的声音而感受到了父亲的存在,之前一直没有动,但当他把手掌抚到江一诺的肚皮上时,孩子又开始变得不安分,似乎想和他更亲密的戏耍。
陈寅洲亲昵地拍了拍孩子,手指开始在她肚皮上滑动。
他按摩的手法也是之前沈沛凝教的,孕妇怀孕以后,不适的地方会有很多,当下他凭借之前的印象,开始有些生疏的下手。
见她的睡颜逐渐安稳,他又拿了张湿纸巾去帮她擦拭胸口,拧了毛巾又帮她在颈部、腋窝处再次降温。
一晚上这样的动作反反复复很多次,就为了给人降温。
等到了深夜,她体温终于下降了,他才在兄弟的小群里发了个消息,简单说明了自己归来后的情况。
发完后就关掉手机靠在床边小睡了一会,直到等到天明时期,才被进门后的巩文乐和林储一吵醒。
“该死的,你不发消息我还不知道这保姆把人生病的时候扔下跑了,我要是知道这人这么不靠谱,我早该辞退她,什么没有良心的人!什么金牌?都是有关系给砸广告费砸到第一的吧!”
巩文乐有些怒不可遏,进客厅后把带来的水果和蔬菜边塞到冰箱里去边嘟嘟囔囔:“咱妹子跟着我俩这糟老爷们真是受委屈了呀,还怀着孩子呢,又得担心洲子,又吃不好的”
他在前面絮絮叨叨,林储一是跟在他身后进来的,抱着一束花。
恰逢天晴,阳光温暖。
陈寅洲不大适应光亮,眯着眼睛望了眼正站在阳光里的林储一,视线相聚,两人点了个头,后者却把花塞进了他怀里。
“这是我的两个弟弟们的嘱咐,说等你和雅素姐结束调查的时候,让我一定要带给你们的。这是他们从新西兰家中的花园里新摘的,又空运回来的,前后折腾得不轻。还有一些别的礼物,等到后面聚会的时候再拿给你。”
陈寅洲接过花束,任由林储一拍了一张照片后道:“我替我姐先收下了。”
“这段时间辛苦了。小江怎么样了?”
“昨天几乎烧了一夜。”陈寅洲说,“后面好多了,今天多喝点水就没事了。”
“好。对了,你昨天说一晚上都没看见保姆,到现在她也没回来吗?”
“那肯定,而且我估摸着这人长期不在家,你看浴室里就只有小江的洗漱用具,还有一个一次性牙刷,这应该是洲子用的。”巩文乐从洗手间那边走过来,摊开手掌,“她都这样不管人了,小江竟然一声不吭。”
“而且你看看,冰箱里啥也没有。”巩文乐又招呼他们聚集到冰箱这里来,指着冷藏柜的最下面一层,里面只有几片焉了的菜叶子和零散的两个鸡蛋,还有一盒酸奶和一包意面,“她估计饿极了就吃这些,但啥都不和哥说。她自己觉得这样的环境也能过下去?你们这些老留子真的是能忍。但这是在家里,不是在国外了啊。”
陈寅洲的目光落在意面上,又拿出它旁边的酸奶看了看日期,塞了回去。
“没事,我回来了,我做给她吃。”
“你做的东西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