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于突然感受到痛苦呢。
所以她决定点燃了离婚协议。
“要说,就让他亲自来和我说。”她看着邢宏。
和她一刀两断,没这么容易的。
怎么了,是死在外面了?要她当一个有钱的寡妇啊。
但她是江一诺啊,在爱情中被抛弃的怎么可能是她-
以前在房中,陈寅洲睡不好的时候有点熏香的习惯,后来衣服上沾染到似有若无的淡香味,江一诺就会埋进他怀里。
怀中温热的气息被冷气吹散,外门被打开,窗户也被来人推开,
陈寅洲
的眼睛很难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
这段时间他表现得很配合,可遗憾的是,他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但这里毕竟不是监狱,不是看守所,只是一个按照公事化调查的地方。
这里需要一个答案,一个真实、诚恳,负责任的答案。
所以如果他不来,那么来的人就会是他躺在ICU的父亲、做完眼部手术不久的母亲、他的姐姐,以及他怀孕的妻子。
但这是个伪命题。
父亲一天不醒来,一天无法给出答案,那么所有人就只能等待最终的调查结果,检验陈寅洲所言是否为真,但调查,一部分又得依托陈寅洲的父亲。
因而在此之前,他还不太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
姐姐前不久其实也来过一次。
她来到这里也是一样,一张纸,一根笔,写下她所知情的一切。
但无济于事。
因为她和他也一样,写的都是大家知道的事。
而她的回答甚至比陈寅洲还要淡漠一些:“应该就这些了,等等吧。”
当着他们的面,她让陈寅洲回去:“这种事,家里的老大来就够了,你算什么?”
陈寅洲看着她,默然不语。
“你不想看不到孩子出生吧?”她开始冷言冷语威胁他,“你的女人和你的事业全部风雨飘摇,到时候才不过两周而已,全部覆灭。”
“不会覆灭。”他淡声道,“现在离开我只会过得更好。”
“你就那么肯定。”姐姐的眼神犀利无比。
“她是这样性格的人,这件事会很轻松的就办到。”他笃定。
他洗了头发,乌黑发亮,但是没有抹发胶。
看起来有点像小时候。
陈雅素第一次送他去上学,两人在拉瓜迪亚机场时的样子,少年带着有些执拗的天真。
她揉揉他的脑袋:“臭小子,别一打电话就是要钱。”
她一松手,他那桀骜不驯的头发被大风刮得满脸乱飞。
年轻男孩有些不满,却没吭声,只是撇开头重重嗯了一声。
随着年纪的增长,雅素和弟弟的相处也变得愈发别扭。
看起来有点彼此厌恶,但却分割不开。
他不爱表达思念,她也不问。
父母对他的期待渐渐落空,在一次吵架后狠心断供数月,断到陈雅素不顾小产的身体亲自飞去纽约看他,想帮他料理生活。
他那时的状态看起来好了许多,没有要她的卡,甚至后来还送她去了机场。
再在后来,在陈雅素许许多多个人生中的关键时刻,她发现弟弟离开曼哈顿以后长大了,总是会站在自己面前。
就像现在一样。
父亲出事的那天,弟弟和心上人在海岛度蜜月。
陈雅素拦住了来询问的人,她告诉他们,她现在就是家长,可以代替父亲去那里谈话。
事情在第二日变得瞒不住。
陈寅洲连夜被专机接回临海。
见到姐姐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