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坐在阶梯上的那位。
他银白的铠甲上,还残留着刚才一战的血痕,搁在身旁的长剑上,缓缓滴落血水。一向温和的年轻王子,现在却如出鞘的利刃,锋芒森冷,令人不寒而栗。
仅从他的表情就能判断出,他的心情非常糟糕。即便是他的几位副手,也不想在这时候来触他霉头。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察言观色的本事,或者说,对某些已经走投无路的人来说,也顾不得这些了。
忽然,一个中年男人从人群中挤出,他费力挣脱了骑士的束缚,猛地一头栽倒在阿尔洛特脚下。
他华丽的长袍早在烟火中被熏得焦黑,连头发被烧了半截,保养得当的脸上像是抹了层锅灰,看起来十分滑稽。他五体投地跪在阶梯前,以头抢地,大声呼喊道:“请您明鉴,殿下!我亨德森世代效命于帝国,绝不敢做出这种不敬神明,不敬陛下的事啊!”
阿尔洛特的五指在剑柄上轻轻敲击,并没有理会他。
中年男人继续着表演:“一切都是伯妮斯指使的,我被她蒙在鼓里,一无所知!狡猾阴险的妇人!未能及时发现她的密谋,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如果您能再给我机会,我一定会为您……”
“亨德森?”圣骑士终于将那双淡金色的眸转向了他。
“是!”男人奋力爬上前,似乎想要亲吻那沾满了他妻子血迹的靴子。
阿尔洛特抬脚踹飞了他,男人撞在广场中央的喷泉雕塑上,肥胖的身体扭曲了下,滑进了浑浊的水池里。
年轻王子站起身,缓步靠近他,在男人惊悚的目光中,踩着他的手臂,轻轻碾压。
中年男人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一无所知?你不过是个初阶法师,从未经过训练,却能挣脱数名骑士?就凭你这身肥肉吗?”阿尔洛特又是一脚,这次男人砸断了雕塑,随后摔倒在池中,不断发出痛苦的哀嚎。
“即使经过数次重击打,身体却没受到多少伤害,甚至连骨头都没断几根。你知道常人想要达到这种程度,需要多少年持续不懈的锤炼?”
“你的妻子变成了怪物,连灵魂都被一同毁灭。死人又不会开口,你就觉得高枕无忧了?”
阿尔洛特低头,嘴角微微扬起,“我听说,你们这些使用邪术的邪.教徒,在生命遇到危险时,会自动变成怪物御敌。不如,我们现在就来验证一下吧,亨德森?”
“不!不!我说!我什么都会告诉您!求您!不要杀我!求求您!”男人挣扎着从水池里爬起,在亲眼见证自己的妻子被杀死后,亨德森非常清楚,王子绝非在戏弄自己,而是真的动了杀心!
他浅金的眸中仿佛凝着坚冰,“说说看吧。但是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
中年男人颤抖着说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从神秘教派的到来,他们配置的神奇药水,日渐沉迷的家人,与此事相关的贵族,需要交纳的教费……
听完后,阿尔洛特挥了挥手,几名骑士将男人拖走了。
在旁等待的副手上前询问:“殿下,需要进一步审讯吗?”
“就按正常流程处理吧,他只是个边缘人物,榨不出多少信息。”阿尔洛特揉了揉眉心,“一想到这样的蠢货居然还能担任外交事务,我都不敢想象在他国眼中,帝国是怎样的形象了。”
副手沉默不语。
他长叹一口气,“安格斯,我有时候觉得,这国家真要完蛋了。”
骑士出声警示:“殿下,请慎言!”
“好吧,有我们的大法师在,这具华美的外壳总不会轻易破碎。”阿尔洛特拾起自己的佩剑,对着凭空出现的黑袍男人弯身行礼,“向您致以最崇高的问候,阿斯塔德阁下。“
阿斯塔德用魔法隔开了他们两人与外界,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