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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能不服老。”

“我便想到阿虞,阿虞老的时候是什么样呢?我大约也是看不见了。”

“阿虞正月十六又过生辰,又选驸马,双喜临门,我会命人大操大办,阿虞不必费一点心。”

“就是不知阿虞想要什么生辰礼?我这儿早便备下了,只恐不得阿虞心意,阿虞……”

姜虞忽然叫了一声“姜初”。

姜初停下了絮叨:“怎么?”

“你……不必如此。”姜虞道。

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不必如此日夜辛苦,不必对我太过挂念。

不必患得患失。

这句话抽象又宽泛,但姜初听懂了。

她沉默一阵,忽然笑起来了,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高兴。

一炷香后,她耸动的肩膀终于停下来,抬手拭了拭略微湿润的眼尾。

“阿虞……”她长叹一声,小心翼翼地问,“你还恨我么?”

姜虞沉静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一棵树。须臾,她说:“从来没恨过。况且——”

她顿了一下,补充说:“况且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姜初在嘴里将这四个字翻来覆去炒了一遍。

姜虞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行礼告别。

行至殿门边,她滞了滞,终究没有回头。

她听见身后传来喃喃叹息:

“过去了好啊,过去了好……”

……

沈知书在宫门外候着,莫名有些焦躁。

很快,她便知晓焦躁的来源是什么了——姜虞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便是:“正月十六选亲,将军要来么?”

沈知书显而易见地愣了一下:“选亲?你选我选?”

“自然是我,皇上已下旨正月十六选驸马。”姜虞微微挑起了半边细眉,“将军怎的如此惊讶?我过了生辰便是二十二,实属大龄,姜初她操心些也是理所应当。”

非常合理而无法反驳的理由。 :

……自己不成家,姜虞总得有人照应。此前的“我只愿与将军成亲”什么的果然是开一开玩笑。

亏的自己险些当了真。

好在从始至终都没奢求过,于是也不会太过失望。

沈知书垂眸瞥了一眼姜虞,笑着摇摇头,沉声说:“不去了。”

“嗯?”姜虞似乎有些意外,“为何不来?将军若是不想与我成亲,来帮我掌掌眼也好。”

沈知书只道:“到时再说。”

她自认意志力不坚定,也不是什么包容万象之人。

前世能从头忍到尾,只因姜虞身边再没出现过旁人。而现在……

倘或她去现场,约莫只会有两种结果——

其一,她亲自上阵。

其二,嫉妒到发狂,把现场砸了。

第93章 被关在了茅房里

听闻姜虞要选驸马,临近正月十六的这几天里,长公主府简直门庭若市。

有太多人递拜帖想与长公主一叙,姜虞看着接了几个,其中便包括闻侍郎的。

沈知书彼时正在凉亭内喝茶,沸腾着的山泉从茶炉里涌出汩汩清雾。这茶还没品出什么滋味,兰苕便慌里慌张地跑过来了。

“闻侍郎来啦!”她说,“殿下将她亲迎进去,这会儿正在殿内坐着聊天呢!”

沈知书眼皮轻飘飘掀了一下,没什么其余的反应,只说:“知晓了。”

兰苕急得很:“将军便不打算前去看一看么?倘或闻侍郎真入了殿下的眼……”

“入便入了。”沈知书道,“左右我只能以朋友的身份与殿下相伴,来个可心人照料殿下的饮食起居,百利无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