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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的小山童便与她很熟,常常溜进她的地盘蹭水蹭饭。

沈知书后来与那山童也熟了,某次状似不经意地问那山童,姜无涯是否有相熟的朋友,那山童报了一长串名儿,沈知书从中艰难地把自己拣出来。

她于是会想:自己之于姜虞而言,是最特别的么?

大约不是吧,看,便连与姜虞日日相处的山童都不这么认为。

于是那些不为人所知的念头便被她压进心底,沉甸甸地埋在了暗无天日的深深处。她兀自下定决心,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不会令它们现世。

直到自己也成了上仙,那些痴妄终于尘埃落定,无疾而终。

不知道姜虞此刻正在作甚?

明儿选驸马,又办生辰宴,她会不会也因兴奋而彻夜难眠?

应当不会吧,毕竟她一向沉静自若。

漫漫长夜里,万籁俱寂,北风忽止,檐下风铃也不闻其声,真的有种天地间只余自己一人的感觉——

窗户那头忽然有了窸窸簌簌的响动。

视线被床柱挡住了,窗户那片区域完全不在视野里,沈知书于是猛地直起身——

方才心心念念的某人正背光在那处站着,轮廓被银辉勾了个边。

姜虞轻巧翻窗而下,眉眼朦胧,沉沉隐在夜色里,里头的情绪不甚分明。

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深夜,外边大雨滂沱,姜虞刚出关,提着辉光浅狭的绣球灯,从小径逶迤而来,眼错不见便走到了窗户边。

几乎称得上从天而降。

沈知书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姜虞叫了一声“将军”。

“将军。”她说,“将军怎么还未睡。”

与那个很久很久前的夜晚不同,今日外边天朗月明,屋内缱绻昏暗。

姜虞也没有提灯,而暗色总能给人带来一些狭窄逼仄的感觉——

以至于沈知书喉咙有些紧。

她低低“嗯”了一下,一五一十地说:“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

“在想你。”

床边人的步子一顿。

“是么?”姜虞淡声问。

沈知书没答言。

还是太冲动了。她在心底说。每每都是如此,似乎有晦暗的夜色保护,那些贪嗔痴便可以肆无忌惮地喷薄。

姜虞忽然褪了鞋,翻身上榻。

她的动作太快太猛,以至于沈知书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然被她扑倒在床。

腰间一沉,长公主跪坐其上。

和前世那场畸梦的姿势一模一样,只不过梦里自己躺于碧绿的原野,这会儿自己瘫在晦暗的榻间;梦里姜虞俯身吻了自己,这会儿……

“是么?”姜虞又问了一遍,“我这几日府上门庭若市,想来选驸马的都给我递了拜帖。将军既然想我,拜帖为何迟迟不来?”

沈知书的喉咙滚了一下,眸光一瞬不瞬,看着姜虞的头一点点低了下来。

某人带着雪松气的发丝轻扫过自己的脖颈。

夜色浓郁,体温与松香交织缱绻。

裸露在外的皮肤有些痒。

离得实在太近了,近到沈知书不知姜虞所求,索性闭上了眸子。

下一瞬,她却听见姜虞淡声说:“睁眼。”

睁眼的刹那,一条锦绳从姜虞袖中蜿蜒而出,眨眼便被捆到了自己身上。

姜虞继续道:“说话。拜帖为何不来?”

沈知书空咽了一下口水,不动声色地轻吸一口气,答非所问:“为何捆我?”

姜虞眯起眼看她,蓦地用力抽了一下绳子的末端,令其嵌进了沈知书的皮肤里。

她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