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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虞无动于衷:“将军为何这么问?将军希望我希望这话是将军授意么?”

车厢隔绝了一半的声响,车轮碾过土路的嘎吱音徐徐渗进来。

……她们好像在拉锯。沈知书想。

她直起身,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褂子,忽然问:“假如我说希望呢?”

姜虞的眼睫下方映出一道半浓不淡的阴影。她静了会儿,道:“那我便也说希望。”

沈知书挑眉问:“果真?”

“嗯。所以……这话真是将军授意的?”

沈知书耸耸肩,笑起来了:“让殿下失望了,是红梨那丫头自己多嘴,说些半三不四的话。我迟早扣她月钱。”

帘子拉着,马车里光线昏暗。姜虞很轻地“啊”了一声,眸光转至沈知书身下的软垫上。

她忽然又问:“那将军为何问我希不希望?”

沈知书反问:“那殿下为何又问我希不希望?”

姜虞抿了一下唇,道:“我将将军方才说的话赠还与将军——分明是将军问我希不希望在先,这会儿怎么反倒问起我来?”

“所以殿下为何问我希不希望?”

沈知书咬死方才的问句不松口,姜虞却不接话了。她此时垂着眼,并未看沈知书,眸光落在身下的软垫上。

兰苕眼观鼻鼻观心地递上一小块梅花糕,姜虞摇摇脑袋,继而蓦地抬起头,说:“我希望这话是将军授意的,因为倘或如此,将军大约有想与我成家的意思。”

姜虞说话一向直接,这回却似乎有些太直接了,令沈知书的心漏了一拍。

她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气,状若自如地问:“是么?”

“嗯。”

“可惜让殿下失望了。”沈知书摇摇头,“我并无此意。”

她顿了一下,“那殿下说这话是想与我成家么”这句话已然到嘴边了,却又被她咽了回去。

……这位长公主殿下的思维一向清奇。沈知书想。

她保不齐是有其他意思,自己贸贸然问了,倒是会尴尬好一阵。

况且……自己是想听到什么答案呢?

姜虞答“是”,自己无法回应;姜虞答“否”,自己大约又会黯然神伤。

沈知书放在膝盖上的手攥成了拳,大约是为了缓解尴尬吧,将桌台上的梅花糕端了过来。

她拣起一块,正打算送入口中,姜虞那淡漠无波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将军怎么不继续问了?”

沈知书滞了几息,还是将糕点丢入口里,一边嚼,一边囫囵应着:“嗯?”

“不继续问我是否有与将军成家之意。”

沈知书咳出了声。

她好容易将糕点咽下去,便听红梨在外头焦急地问:“将军怎么了?喝口水罢?偏生水葫芦在我身上。”

沈知书摆摆手,后知后觉红梨看不见,正要应“无碍”,却听姜虞已然替她答了:“无妨,我这儿有水,你家主子喝我的便是。”

红梨大喜过望:“那奴婢便放心了,还请殿下多担待!”

沈知书:……

沈知书还没来得及拒绝,下一瞬,姜虞的水葫芦已然递到自己嘴边了。

她就势喝了一口,便见姜虞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看。

沈知书挪开视线,硬着头皮问:“那殿下可愿与我成家?”

姜虞即答:“求之不得。”

“为何?”

“愿与将军相伴一生。”

“仅是如此么?”

“仅是如此。”

沈知书眯起眼,说不清内心是什么滋味。

早该料到的。她想。姜虞并非心悦自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