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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虞的眸光仍旧清浅,只是眼尾被酒气蒸出了绯色,连带着那颗小痣也染上了薄红,于是瞧上去生动了许多。

她看起来似乎真的很高兴。

沈知书迎上她坦然的视线,沉声问:“真想要?”

“嗯。”

“为何?”

“真的很舒服。”

姜虞端起酒喝了一口,舌尖舔了一下樱红的唇瓣。

沈知书盯着她唇角的酒渍看了会儿,忽然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姜虞的脑袋。

“那行。”沈知书说,“但……仅此一回,下不为例。”-

姜虞独身进浴室盥洗的时候,沈知书在外头枯坐着,静下心后,觉得自己方才着实鬼迷心窍——

怎么就这么轻易地同意了???

大约还是喝酒误事。

喝了酒,心便会变软。

沈知书第三回想,罢了,今儿姜虞过生辰。

这回的心境和上回截然不同:上回一心想着解药,今儿却奔着让姜虞开心的目的。

沈知书甚至坏心眼地想,如若不然,故意笨拙一点,让姜虞感觉没那么舒服,下回大约也不会向自己提出这种央求了。

她活动了两下手腕,也简单梳洗一番,想着先行去姜虞的厢房等她。

结果厢房门口蹲了四个侍子。

兰苕:“你们说殿下这回洗澡会洗多久?”

“两刻钟?”蓉菊接话,“殿下一向洗这么久。”

“我觉得未必。”兰苕老神在在地说,“将军一来,殿下便会打破常规。譬如昨晚下棋下一半便不下了,今夜大约也不会下。”

“那你说多久呢?”

“我猜今儿三刻钟。”兰苕笑道,“赌不赌?”

沈知书:……

她们四个聊得热火朝天,应当还未看见自己。而若是见着了自己,兰苕指不定怎么打趣。

沈知书一脑门子黑线,深吸一口气,转身便走。

于是她又回至盥室外头,站了会儿觉着有些累,便撑着膝盖蹲下了。

里头水声渐轻,又猛然“哗啦”一声,似是姜虞从水里起了身。

沈知书有一搭没一搭地想,兰苕今儿大约是要赌输了,她家殿下仍旧洗了两刻钟。

她垂下眼,站起来,抱着胳膊站在廊下,逗了逗笼子里蹦着的鹦哥。

半刻钟后,盥室的门被推开,蒸腾着的水雾一径儿往外飘,雪松混合着红梅的潮湿气息像是海浪,松散肆意地涌着。

沈知书倚在廊柱上,看着姜虞施施然走出屋,未被束干净的碎发沾了水,泛着轻盈的光缎。

守在一旁的小侍子赶忙送上宽大的披风,将姜虞整个人罩了起来。

大约因着这四周灯火阑珊,而自己又站在阴影里头,于是姜虞似乎并未看见自己。

她轻声同侍子说了句什么,继而趿着鞋子,往厢房处行去。

沈知书挑了一下眉,悄然往上跟,忽地拍了一下姜虞的肩。

姜虞转过脑袋,声线毫无波澜:“将军吓我一跳。”

“你这是吓一跳的样子么?”沈知书笑道,“莫不是早知我在你身后,却故意不说破?”

姜虞微微颔首:“将军料事如神。”

“所以为何不说破?”

“我配合你一下。”

“……”

沈知书侧头看了会儿姜虞的发顶,蓦地抬手,将外袍的帽子替姜虞合上。

姜虞整张脸霎时间被裹进了毛领里。她眨眨眼,淡声问:“怎么?”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帽子,对比起来有些可爱。

沈知书这么想着,信口说:“夜里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