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之情过深些’也全然解释得通。”
“邪念谁都有,君子论迹不论心。”
姜虞微微低下了一点头,将脑袋埋进了沈知书的胸口。
她的声音隔着布料传过来,一字一句粘连不清,显得沉闷而怅然。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真的不知。”她轻轻摇头,“将军,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好不好?”
沈知书拢上胸前人的后脑勺,姜虞的脑袋在她手里小得像一颗松果。
她顿了顿,又将手挪至姜虞的头顶,半轻不重地揉了两把。
“我该怎么办呢……”姜虞再度哽咽一声,环着沈知书腰的手紧了紧。
她似乎并非在执着地追寻一个答案,只是不想停。
许是因为一旦沉寂下去,明里暗里的情绪便会翻涌上来,变得愈发无可奈何。
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需心药医治。
感情上的事大约只能由本人自行参透,旁人说的权不作数。
沈知书这么想着,轻声道:“殿下不知,我也不知。”
“……”姜虞像是被噎了一下,蓦地从沈知书怀里抬起头,“将军该说点什么来宽慰一下我。”
“其实你们姊妹间的恩怨,我说什么也不作数。”沈知书想了一想,道,“那我便说,在我看来,殿下一点错也无。”
姜虞已然止住了哭,闷闷摇摇头:“……将军未免太偏袒些。”
“真的。”沈知书道,“殿下何罪之有?殿下说君子论迹不论心,然皇上喊着殿下的名字自爱,便不是‘迹’了?殿下自此同皇上生疏,人之常情,据我看,是殿下对自己太严些。纵是二十余年的养育之恩,又非殿下要求,是她一厢情愿。”
姜虞在沈知书怀里安静地立着,沈知书从上往下看去,便能瞧见她湿润的眼睫与瘦白的脸。
脸上泪痕未干,在烛光里泛着水泽。
姜虞的背太瘦太薄,和此前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似乎只消轻轻一碰,就能碎在晚风里。
沈知书沉默片刻,松开一只手,从袖子里掏出另一块帕子,摁到了姜虞脸上。
姜虞眨眨眼,睫毛隔着帕子在掌心剐蹭,被另一事夺去了注意力:“将军怎有两块帕子。”
“我说知你会哭,特意带的,你信不信?”沈知书轻笑,“可怜见的,哭花脸了,珠粉也斑驳了。”
“今儿未抹粉。”
“殿下素颜倒与上妆时无异。”沈知书道。
姜虞将脸上的帕子拽下来,忽然仰起脸,问:“将军觉着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知书想了一想:“我形容不太好。你侍子说你是好人,我便说你是良善之人。”
“……”姜虞道,“将军若是想逗我开心,不必用这种不好好回答的方式。”
“怎么不算好好回答?”沈知书挑眉问,“你不觉你是良善之人?”
姜虞静了会儿,道:“令在意自己之人悲伤,算不得良善。”
“殿下若是这么说,天底下便没有良善之人了。”沈知书叹了口气,“我问你,你若将来有一天死时,你孩子会不会悲伤?她在不在意你?”
“这便是歪理。我向来说不过将军。”
“不是歪理,是实话。”沈知书道,“殿下对自己的要求也颇高些。我倒好奇皇上同殿下说了什么,以致殿下如此难受?”
“她……”姜虞轻了下去,“大约是,她向来不舍得我受到伤害,不论是以何种形式。”
“是故她说,倘或我太痛苦……她愿意放手,不再主动寻我。她又说,不用我讲,其实她也知晓我们只能是姊妹。她还说,她藏了七八年,如今不用藏,倒是孑然一身轻。她最后道,她只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