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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愈发浓烈起来。

所以自己面对沈将军时总会格外瞻前顾后一些,力求为将军打造最舒适的体验。

将军想寻清净,自己就必然不能上前打扰;将军饿了渴了,自己就勤快地送茶送水;将军冲自己招手,自己就……

诶等等,将军冲自己招手?!

兰苕忙里忙慌跑上前,嘴角绽开了有史以来最努力的弧度:“大人所为何事?可是想喝茶?我们这儿有天山普洱、君山银针、沐春锦毫、南枝香雾、西湖沁芽……”

“停。”沈知书被她笑得有些发毛,温声道,“无妨,不用上茶,我就是想问一下宴会何时开始。”

兰苕闹了个大红脸,讷讷道:“还有半个时辰呢,将军请再略等一等。”

沈知书点点头:“知晓了。”

兰苕忙问:“将军可是饿了?我们这儿有菱花糕,酥油卷儿,梅花烙月酥,酒酿清蒸丸子,豆腐皮水饺……”

沈知书:……

怎么长公主这么个清冷的性子,养出来的侍子却喜欢报菜名儿?

她摆摆手,笑道:“暂且不用,我等着开席。话说回来,你们家主子呢?”

兰苕恭敬回道:“殿下正在花厅里同其余大人们喝茶呢,将军可要同去?”

“有哪些大人?”

“谢瑾谢将军,画眉夫子,此两位将军已熟了。除此之外,还有齐问鼎齐将军,韩佩英韩将军,将军许是不甚熟悉,可要奴婢与将军介绍介绍?”

沈知书“哟”了一声:“你怎知我不甚熟悉?”

“殿下曾偶然间提及。”兰苕道,“殿下对将军的喜恶与习性知之良多。”

她原是想表达“殿下是知恩图报之人”这一意思,待出口后却发觉这话似乎有些跑偏——

瞧,将军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兰苕摸摸鼻子,赶紧找补了句:“殿下没有旁的意思,只是因着万分感谢将军,故此在将军身上会观察得细致一些,以期在某刻能帮上将军。”

结果沈知书的眼神更加不对劲了。

……自己就知道。沈知书想。

长公主这是派侍子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来了。

这侍子先是一通碎嘴迷惑自己,继而直截了当地替长公主表达了“我一直在注视着你,你的所有行止我一清二楚,别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心眼儿”这一态度。

连掩饰都不掩饰一下。

怎么的,昨晚才帮了她第四回,今儿便翻脸不认人?

皇室之人都薄情,这句话果然没错。

……可这侍子的表情似乎很真诚。

沈知书随即又想,便是长公主没那意思,但若是总被监视着,一举一动对方都了然于心,是个人都会感觉不舒服。

侍子还在说“要与将军介绍一下吗”等语,沈知书却已然失了兴趣。她腾地站起身,撂下一句“我也去花厅瞅瞅”,将怀里的大氅交与自己的随从,从容轻巧地跨进了厅里。

厅内的十只眼睛齐齐整整望过来,除长公主外的四人俱起了身。沈知书先朝长公主行了一礼,而后朗声寒暄:“聊得如何?”

谢瑾接话:“聊得挺好,就好像有你没你都一样。”

沈知书瞥她一眼,抬手给了她一下:“那我走?”

“开个玩笑活跃气氛罢了。”谢瑾一把将她扯住了,按至左边上首的椅子里,“这儿没沈将军不行。是吧殿下?”

她说着,朝长公主看过去,试图拉人附和两句。

长公主很上道儿:“是这个理。”

……你方才不是还让侍子来给我下马威么,这会儿就附和起谢瑾的“没沈将军不行”了?

沈知书腹诽着,掀起眼皮朝长公主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