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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便见长公主披着月白的雪袍,拢着汉白玉手炉,长身玉立于门口,正提足往里迈。

视线相撞,长公主轻轻颔首。

三人在狭窄的柜台前的走道里站着,此情此景与上回极其类似,但姜虞并未说“沾花惹草”之语。

她慢条斯理地解了外袍,递与身后的侍子,淡声问:“将军几时来的?可有久等?”

“不久,刚到。”

姜虞点点头,转头问那姑娘:“碧芳阁收拾出来了么?”

“我娘一早便着人打扫好了,只等着殿下大驾光临。”小姑娘说。

姜虞于是转身径直往楼梯上走去,撂下一句浅淡的话音——

“我且上楼了,将军请自便。”

……这有什么好自便的,自己还能去哪儿?

沈知书如此腹诽着,一甩衣袖,也抓着栏杆往上跟-

沈知书原想着碧芳阁不过一个小房间,稍微清扫一下便好的,如何能用到“收拾”一词呢?

而待她迈进门,看着圆桌、八仙桌、贵妃椅、床榻一应俱全的场景,长舒一口心,心道自己还是见识浅薄。

待侍子俱退出门后,沈知书不由得问:“不是聊刺客之事么?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其余的且不提,这床又是为何?”

“这事颇有些复杂,估摸着聊得有些久,原想着将军若撑不住,便可在此歇一夜。”长公主道,“我看将军对床也不陌生,此前已然拽着我摸爬滚打过两回了,不是么?”

……长公主这是开了个玩笑?

怎么会有人用“今天天气真好”一般的、毫无情绪起伏的语气开玩笑?

沈知书干巴巴“哈”了两声:“确是如此,只是场景不同。头一回是殿下央我,第二回是顺其自然,这一回却略微莫名其妙。”

姜虞瞥她一眼,没接“莫名其妙”这话,淡声进入主题:“已彻查秋雁遗物,发现一处有些反常。”

“何处?”

姜虞从宽袖里捡出一张银票:“这是从她箱柜里发现的。”

沈知书问:“这有何不妥?”

“宫女交易大多用真金白银。一则银票数额较大,一张五十两起,她们很难一次性得到这么多;二则银票不易保存,且一丢就是五十两,得心疼好一阵。”

“如此说来,这银票大约是幕后之人予她的了?”

“正是。”

沈知书笑道:“早知其有幕后之人,且驱使她做这事时必是威逼利诱,而这利诱定大多是拿钱利诱。殿下此一发现并无大用处,顶多算是证实了‘她幕后有人’的猜测。”

“将军莫急,我还未说完。”姜虞说,“每张银票都有批号,我通过批号命人彻查银票流通,虽有些艰难,然总算是有所发现。”

“嗯?”

“这一张银票,原是出自皇上赐予黄世忠将军的一万银票的那一批。”

“黄世忠这名儿有些耳熟……”沈知书陡然想起白日里谢瑾同自己说的“黄世忠管左步兵”,心内了然,“这黄将军是大殿下麾下?”

她顿了顿,叹了口气:“然这也不能说明什么,许是银票被黄将军花出去了,几经转手到了幕后之人手中。”

“银票崭新。”

“这也……”

“查了黄将军府一年来的流水,明面上并未将这批银票花出去。”

“……!”

沈知书着实有些错愕——

不是,这都能查???

姜虞淡声道:“定要我将此话说得如此直白么?”

“非也。”沈知书蹙眉,“我只是因着保险起见,多怀疑怀疑。”

“相关证据不方便交由将军查看。”姜虞说,“全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