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5 / 27)

物戒中拿出一发簪,点缀在鬓间。

竟出乎意料的好,她自己都挽不出这样的。

她眼眸微动,小心挪着铜镜,去看他的神色,不曾想他竟正巧看过来,她立时将铜镜一压。

脸上微热,她摸摸面颊,只说:“挽这么好,莫不是给别的姑娘也做过?”

“并无。”他递来羊角梳,“只是看到过些画册。”

“好好好,知道你手巧了,”她撇嘴,将自己的头从他手里挪开,“看了画册就能做成这样,不是炫耀是什么?”

并非炫耀,是仔细研究过。

从如一宗藏书阁出来后便在留心,若要为人道侣,该做些什么。

他没出声,只稳了稳发簪。

气氛缓缓沉静,幸千没忍住,又拿起铜镜,悄悄地对准某人,这次他没再看她了,只瞧着她的发髻,好似在斟酌哪里需要调整。

她神色微怔,心里莫名浮现一念头。

若世间太平,没有祟气,她不是驺吾,他也不是什么佛子,他们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修士,偶然相识,随后结伴,又共同历练,接着日久生情,顺理成章结成道侣。

若是如此,会不会就像现在这样,清晨起来,他为她挽发,而她悄悄透过铜镜去瞧他模样?

只世间终究不太平,她是驺吾,他也做过佛宗的刀。

祟气,也终究需要她来终结。

她倏地起身,去勾他的指尖:“莫无,我们不要闹了,我不与你生气,也再不说什么要分开的话,你也不要关着我,我们离开这里,去人间过一段平静日子,好不好?”

她竟说了这样一番话,在知晓他真实模样后,竟还愿意与他一同。

她还说要与他过平静日子。

莫无看着跟前的人,从醒来便一直汹涌着的情绪彻底决堤,不过片刻便席卷全身,他已听不见所有,便是心跳声好似也全然消失。

他只知晓,此刻,如梦一般的此刻,他获得的,几乎要将他不知空了多久的地方彻底填满。

幸千,幸千,尽是幸千。

他将人拥入怀里,埋进她的颈窝,去汲取她的气息。

“好。”他听见自己应声,“我求之不得。”

“诶,别抱那么紧,”幸千弯了眉眼,只不知为何,笑着笑着竟觉得眼眸酸涩,她努力维持着声音,“你伤还没好,抱太紧万一裂开怎么办?”

他搁置在肩膀的脑袋动了动:“无事,不要紧。”

裂开也不要紧,再多几个口子也不要紧,便是减去十年寿命,也不要紧。

只要能这样,能一直这样。

“怎么不要紧?”幸千将人撑开了些,去检查他的伤口,“这可是我用心处理的,若是裂开,就是不尊重我的劳动成果。”

不检查不知道,这么一检查,竟真的瞧见了些血色,她顿时皱眉:“你看,是不是渗血了,让你别抱——”

腰间的手全然听不见,倏地将她一提。

足尖微微离地,她被迫仰头,手无措地停在空中,他缓缓凑近,眼眸情绪汹涌着。

心跳逐渐加快,加快,再加快。

他却停在了一毫厘的距离,似引诱,又似臣服。

她不可控地,缓慢地,前进了一毫厘。

时间好似停滞一瞬,她面色微红,似要后撤,他手下却倏地用力,单手将她抱在桌案,而他倾身而来,用力下压。

唇瓣被用力碾过,她忍不住嘤咛一声。

他似有所感,缓缓放了力道,腰间的手却愈加用力,好似要将她按进身体里。

她顾及他的伤,似要出声,他便顺势撬开牙关,柔软滑进来,她好似又闻见了檀香。

“幸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