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并非在争,乃是追随。
他看着跟前她的背影,扬首饮下一口酒,他也不会赢,因为莫无永远赢不了幸千。
“我拿到了!”幸千摘下花灯,高高举起。
举起那一瞬,场下响起阵阵欢呼,原来她肆意的模样已吸引了许多人驻足,老的少的,都停下了脚步,要瞧一眼她的神采。
幸千笑着,莫无正好递出酒,她抬手接过,仰头喝了一大口:“畅快!”
场下的主持也笑弯了眼,他扬声:“今夜魁首已决出!今晚这最最精美的花灯,也归这位姑娘所有!”
场下有公子哥瞧见了幸千模样,他当即出声:“姑娘这般神采,在下心向往之,不知姑娘年岁几何?可有婚配?”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笑开,有人忍不住调侃:“秦公子,你家主母为你挑了那么多你都不曾满意,原是喜欢这一款!”
与他同行的公子哥更是肩碰着肩,眉眼促狭:“诶呀,秦兄要娶这样武艺超群的姑娘,怕是这日后啊,要以妻为天了!”
那姓秦的公子哥被调侃得满脸通红:“这,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们莫要吓着人家了。”
“诶,秦兄,你的心上人好像不见了。”
秦公子抬眸,只见那木桩上已没了佳人身影,他神色一怔 ,视线开始找寻,始终不曾瞧见人身影后不免失落:“想来,她应是不愿。”
这时一小童迈着小步伐走来,她拿着不大的花灯,扯住秦公子衣摆:“不是哒,哥哥,不是姐姐不愿意,而是姐姐已经跟人互相喜欢啦。”
“互相喜欢?”
“对,”小童点了点脑袋,“阿娘说了,哥哥姐姐就是——”
妇人连忙将小童嘴一捂,她神色慌乱:“对不住,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失礼了。”
而话题的中心,大家讨论的魁首姑娘,已被人压进一小舟里,花灯坠在小舟前,是唯一光源,光影绰绰约约,映着姑娘红润的脸。
她眼眸盛着醉意,伸着嫩白的指尖,点在跟前人的额头上:“莫无,你吃醋了。”
莫无拿过一旁的荔枝酒闻了闻,原是果味做了遮掩。
他喝下一口,酒顺着嘴角溢出:“嗯,我吃醋了。”
他供认不韪。
从嘴角溢出的酒流至下颌,接着就要经过脖颈,幸千一错不错看着,在酒即将滑落时凑了上去,她将酒抿进嘴里:“好喝,还要喝。”
莫无倏地握紧酒壶,他眼眸微暗,似是诱哄:“要如何喝?”
幸千已经不大清醒,她挥舞着手:“就,我拿着。”
她做着喝酒的动作:“就这样,这样喝。”
莫无摇头:“不好,这样喝不好。”
她神色一怔,眨了眨眼:“那要怎样喝才好?”
莫无手微倾,酒液倾斜而出,落了幸千满身,半透明的纱衣逐渐透明,隐隐透出肌肤的颜色,他抬手将衣领挪开,吻在圆润肩|头,稀碎的声音漏出。
“要这样喝,才好。”
幸千颤了颤,嘤咛出声。
小舟独一份地,荡啊荡,荡在了河中央,而风啊,吹呀吹,吹得花灯叮铃作响。
有衣襟滑落,一半浸在水里,一半挂在小舟边缘,随着动作,荡开一圈又一圈涟漪。
喘息,嘤咛,交织着,错落着,藏进河的深处,带出一股又一股清流,飘在水面时,又归为了平静。
某一刻,小舟彻底荡漾的那一刻,花灯剧烈摇晃的那一刻,有手倏地滑落而出,手臂细白,指节修长,而微颤的指尖沁入流水。
“幸千,幸千,幸千。”
是名为幸千的,温柔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