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秦逸蹭的起身:“这不行。”
莫无的灵力却悄然荡开,他神色不变,只轻巧抬眸:“如何不行?”
秦逸扭过头:“若你请求之事事关宗门,事关我师尊,我要如何应?”
莫无动作一顿,他抬手似要去抓幸千指尖,幸千下意识躲过,他眸色微沉,声音仍清润着:“秦公子真的觉得宗门会在乎你?这几日不曾来,想来是受罚了吧。”
秦逸听言神色一沉,脊背处的隐隐作痛无不在提醒他,他确是受了罚,被压在昏暗禁室里挨了一鞭又一鞭,是他闭关的师尊亲自下的令,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长老亲自动的手。
而缘由,只是因为他觉着念念并非邪祟。
莫无又去捉幸千的手,幸千没能躲过,被莫无抓在手心,缓慢揉捏着,似那串白玉菩提。
他声音带上笑意:“公子可要想清楚,若哪一日你的选择与宗门相悖,你日日敬着的师尊可会向着你。
而与贫僧合作,贫僧要的不过是三个请求,其一在下都想好了,公子真的不考虑考虑?”
属于他的灵力再次荡开,似有似无环绕在四周,像某种警告,幸千的五指都被揉捏着,力道不到,但存在感极强,像在纠缠。
她面色微红,努力把自己手抽出。
而秦逸终于觉察了灵力,他倏地抬眸,紧紧抿着唇:“佛子这是何意?”
端坐着的人并未说话,只看着他,让他陡然明白了什么,或许这不是商量,从他得知那个人是谁开始,得知他的过往开始,他便再没选择。
今日或许能离开,但日后便不好说了。
莫无即将元婴,天赋也远在他之上,而莫无也并非表面模样,他视线流转,落在他将将束成的发髻上。
或许从他决计束发开始,从将师门传信的仙鸽杀了开始,就决计做回自己了,若他不应,便是多了一个无所顾忌的仇敌。
全然亏本的买卖。
想明白后他神色顿时一言难尽:“和尚你不会一开始就在算计我吧?你起先不说,就是等我来问,后面如此这般,也不过是要拉我入局,好应了你三个请求。”
这话一落,幸千面色也跟着一言难尽了,她的手还在莫无手里,但这种感觉很熟悉,她一开始常有,后面就不多了。
她出声安慰:“没事的秦公子,等你们熟了他就不会这样了。”
秦逸看着幸千被握紧的手,欲言又止,接触到莫无目光后还是识趣地没出声,或许,我的朋友,他一直这样,而你被蒙骗已久。
他已全然无奈,重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
“算了,是我攻心不够,又有所求,”他叹了口气,“那佛子便说一说你的三个承诺。”
莫无笑着,放开手里一直暗暗挣扎着的柔软,重新将葡萄推在幸千跟前,他动作自然,开始给葡萄剥皮:“这第一个,便是你日后需得永远离幸千一丈远,除非情急,除此之外你绝不能对她存有心思,单独说话也不可超过一刻钟。”
这话一出,空气有一瞬停滞,便是檐下风铃都不响了。
秦逸险些气笑了:“就这?需得你花费这么多心思来要我的承诺?”
谁曾想跟前的人又加上了句:“需得立下心魔誓。”
“心魔誓?”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这种事有什么好立心魔誓的?我能对幸千姑娘有什么心思?”
幸千已经在想怎么把自己藏起来了,为什么啊,这对吗?为什么莫无的第一个请求是这玩意?这能对吗?
她受不了了,想起身就走,却又有手将她按下,是神色如常的莫无,他全然没觉得哪里不对:“自然,这是合作前提,是我与任何人合作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