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你瞧见我假面之下汹涌的,无法克制的卑劣心思时,你还会如此吗?还会这样费尽心思,朝他而来吗?
细布被打上结扣,伤口被妥帖包扎,她长舒一口气:“好了。”
那方处理好的人也走了过来,林不吝为首,他看看莫无又看看幸千:“还说不是——”
幸千顿时起身,用力拍在他身上打断他的话:“你们都处理好了?”
被打断的林不吝一时语塞,他眼眸流转,还要再说,一旁的万夕先出了声:“差不多了,果真如姑娘所言,我们师弟师妹都被控制了,任我们如何唤,都只重复一句话,杀了佛子,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她扯过林不吝,看向莫无:“还得多谢佛子手下留情,不曾杀人,只仍有十几名弟子不见了,不知是否安好。”
应是莫无一开始杀的。
幸千及时出声,神色难过:“姑娘,想必这十几名弟子已经故去了,我亲眼所言那背后之人杀了他们,为嫁祸佛子。”
这话一出,人群中顿时有人出声,声音愤懑:“这人到
底是何来头?又跟佛子有怎样的深仇大恨,竟要搭上我们那么多人,实在是可恨。”
还有人附和:“他能使用祟气到控制人的程度,实在是恐怖如斯。”
已有人分析:“说不定祟气便是由他而起呢?那姑娘不是说了,他的血能消融祟气?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是啊是啊!有道理……”
众人顿时讨论起来,说的愈发有鼻子有眼,一旁的莫无眉眼微挑,从几人三言两语中拼凑出了事情全貌,他看向幸千,幸千正在附和:“合该将那人揪出来,不然师弟师妹们身上的祟气怎么办?”
众人顿时认同:“是了是了,若不将人揪出来,此事如何有个终结?”
于是大家纷纷凑在一同,开始商议如何将人揪出。
他看得眉眼微沉,似要扯过幸千问上一两句,万夕却瞧见了他神色变化:“佛子似是已有对策?”
万夕乃和修宗大师姐,医器双修,洞察力非比寻常,别的人好糊弄,她却不一定,若是有了破绽……
思及此他心里一沉,面上却不显,只笑着应:“贫僧如今重伤在身,便是有对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仰仗各位了。”
听了这话,万夕顿时正色:“无事,佛子并未对我们师弟师妹下杀手,便已有恩,我们定会找到那背后之人,保佛子无虞。”
“多谢。”莫无颔首,扯过幸千,“在下还有伤不曾处理完好,先失陪。”
说着他将人拉到角落,不着痕迹落下隔音术,幸千迷茫:“怎么了?”
他眼眸微沉:“姑娘莫不是打算利用他们,与那人对抗?”
跟前的人点了点脑袋:“是的,想要破局,不集结在一起怎么能行?”
他皱了眉,分外不认同:“此事太过冒险,若为人察觉端倪该如何?若你秘密公之于众,又该如何自处?”
跟前的人抿着笑,将那串白玉菩提重新挂回他虎口,白玉菩提被她握在手里许久,好似也带上了她的体温。
她说:“无论什么谋划都有风险,与其被掣肘,不如赌一把,总好过一直僵持。”
可不能是以你做风险。
他克制不住去握她的手,还要再说,上空却陡然覆盖上阴影,他似有所感,猝然抬眸,是一团漆黑祟气,几乎遮天。
那方的人们亦有察觉,讨论顿时停下,人人戒备。
莫无眼眸微凝,撤了隔音术,将人护在身后,而那团漆黑祟气中缓缓浮现一人,面上并无神情,眼眸并无情绪,五官却与莫无有三分相似。
他淡淡看过来,从上至下将莫无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