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千松了一口气,她连忙带路,往莫无此前消失的方向去:“这边这边!”
那唤作万夕的姑娘来到她身侧:“姑娘可知晓那人是为何控制这么多人的?”
她应声:“他能用祟气,对祟气也有研究,许是祟气是由他引起也不一定,不若也说不通缘何他的血液能消融祟气,他才是我们一同的敌人,并非木牌上的莫无。”
这话一出,大家神色顿时若有所思,幸千看在眼里,只进一步引着灵力加快了身形。
语言的力量她一直是知道的,想要彻底翻转这场猎杀,就得集结众人,一同去反抗。
只是莫无,我已经在努力了,只是不知你撑得够不够久,是不是真的,一人也没杀。
她握紧手里的白玉菩提,原本沁凉的玉珠已经被她掌心熨得温热,有人御剑前来,凑近她,是林不吝。
他声音少见的正经:“你这般努力,是为了救莫无那和尚吗?”
她没应声,他又倏地将她提起,放在他剑下。
她眉头一皱:“你做什么?”
他应下恼怒:“放心吧美人,我御剑肯定比你快。”
话音一落,脚下速度一下提升,身后跟着的人也跟着提速,是了,确实这样更快些,她抿抿唇,只握紧手里的白玉菩提:“多谢。”
她身形一直紧绷着,林不吝看在眼里,他叹了口气:“哎,看来美人名花有主,我是没希望了。”
什么名花有主?
她诧异回头,却又听见:“姑娘这般担心莫无那和尚,莫不是已经定了情?”
她顿时反驳,眉头皱起:“什么定情?并非定情。”
身后的人并未察觉异样,仍在说着:“啊,不是吗?我瞧姑娘这般担心他,还以为你们定情了,此前瞧见你们那般模样,就很像在闹变扭啊。”
旁边听了一耳朵的万夕听不下去了:“林不吝,你少跟人家说这些,你见着漂亮的都说喜欢,哪里就懂了。”
她安抚幸千:“姑娘别理会,他满脑子的情爱,看谁都觉着是一对。”
林不吝不服:“如何不是,万夕你看看他俩怎么相处你就知道了。”
他不信邪,又看向幸千:“姑娘你敢说,莫无对你来说难道不是特别的?”
这话一出,幸千先愣住了,特别吗?
好像是不同的,左右跟别人不同,可这如何能说定情?
她再次反驳:“就算是特别的,那就是定情了吗?”
“都特别了,如何不算?”
她扭头不再理,周遭已浮现打斗和灵力扫过的痕迹,看在眼里的众人愈发明白事情的严重,纷纷停了讨论,林不吝也正了神色没再出声,四周安静下来,只有赶路经过的风声。
她看向前方,脑袋中下意识浮现与莫无相处的画面。
莫无他是和尚,自小不曾有伙伴,幼时又早早经历了杀戮,所以才对她占有欲强了些,但这跟定情如何能一样。
一定要说的话,他们都只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人而已。
“天,佛子这……”
她恍然回神,抬头看去,在看清跟前场景时心里一紧。
不知这这一处的打斗持续了多久,周遭参天的树几乎被横扫,原本有半人高的植被被碾进泥土里,隐隐透着血色,而正中央,有躺在地上力竭却仍在挣扎要爬起的人,有被卸了双腿,面色仍狰狞着叫嚣要杀佛子的人。
更多的是歪歪扭扭仍要前去攻击的,而他们攻击的对象正半跪在中心,玉冠早就破碎,发丝披散了一半,垂着头,而下颌不断低落混着血液的汗液,还有他隐隐颤抖的手臂和几乎被血液浸透的五指。
他的呼吸一深一浅,所有人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