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给乔钰吃了个定心丸——或许只有半颗,乔钰还是有点七上八下的。
他不知道这个“忙好”需要多久,或许江勉自己也不知道。
对于这些能力以外的事乔钰感到有心无力,他们分开了太久,早已不是将生活绑在一起的少年,那是江勉选择的路,除了等待似乎也没法去做什么。
当天下午,江勉在千催万唤中离开淮城。
江老爷子没离开之前的地方,他在那儿养老,之后也埋在那。
江君尧和江锦华早就到了,江老爷子要见江勉,他去了谁都得给他让路。
众人窃窃私语,在背地里交头接耳。
他们如何议论已经不重要了,江勉目不斜视,径直进了病房。
房门关上,阻隔开外界的纷纷扰扰。
繁重的机械已经去除,病床边除了供氧系统外没有其他的仪器。
江老爷子安静地躺在那儿,呼吸平稳,像睡着似的。
“爸。”江勉喊他一声。
床上的人缓慢睁开眼睛:“来了啊。”
他的声音苍老而又虚浮,喉间仿佛含着一口浓痰,堵在哪儿不上不下。
江勉俯身握住他的手:“儿子来迟了。”
老爷子笑起来,把原本就没张开多少的眼睛闭上。
他笑得有些咳嗽,又有点喘不过气,江勉转身想去喊医生,却被对方抓住手指,因为没什么力气,又滑落下来。
“爸,”江勉回身,重新握住他的手,“您有什么要交代儿子的?”
老爷子微微抬头,江勉立刻把耳朵凑过去。
“你私下里的动作……我都知道。”
江勉的睫毛垂下来,阴影覆盖进眼瞳,就连目光都沉下来几分。
他这几年一直在按着他名下公司的资金流动追查源头,很多时候都没办法做到完全隐蔽。
虽然知道迟早会传到江老爷子这里,但江勉一直倾向于双方为了维持表面关系而不去挑破,却没想到眼下一句话就把一切明晃晃的摆在明面上。
“你名下的所有……我都……替你处理了。”
那些黑的白的,又或者是黑白混杂的,转到江勉这里,都是白的。
江勉眉梢微挑。
可能他会错了意。
江勉轻声说:“谢谢爸。”
“君尧……对你没有威胁,你……留他口气,我的一切……江家……”
“爸,”江勉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你还记得我妈吗?”
江老爷子停了下来。
“不记得了吧,”江勉勾了勾唇,“我也忘了。”
那个十几年前死在冬夜里的女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姓名。
江老爷子没再说话,只是半合着眼,静静地看着江勉。
“整个江家都是……你的……你是我儿子……你想要什么?”
江勉摇摇头:“我什么都不想要。”
江老爷子笑起来,笑得喉咙沙沙直响,像一口破了的口风琴,在萧萧晚风中发出苟延残喘的刺耳声响。
“你想要什么……”他抬起手,似乎是想抓住什么,“要、要什么……”
江勉站直身子,没有去接。
“好啊……”江老爷子死死地盯着江勉,脸上表情晦暗不明,“好,不愧……是我的种……”
那是江勉听到老爷子的最后一句。
之后他去办理遗嘱交接公证,再回来时老爷子就已经咽气了。
江勉连装都不想装了,全程没什么情绪上的波动,该走什么流程就走,走完各自散伙回家。
相比之下,江君尧就很激动了。
遗嘱公布时他甚至冲上去要和江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