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宾客说:“许瓷的身体是不是不舒服,额头都开始渗汗珠了。”
“看起来都要摇摇欲坠了,自古以来,还没有名媛少爷上台挑大戏的,他不愿意也是正常。”另一位宾客劝说。
许修竹轻蔑地瞧了许瓷一眼,许瓷纤细的身材和病态的容颜在他眼中格外刺目。
许家收养许瓷只不过是看中他的命格罢了,许瓷的命格能够改变许家的财运。许家每获得一次财运,就会献祭掉一次许瓷的健康,不然以前是三流家族的许家也不会迅速地登顶上流圈层,他也不会时时刻刻拿一些小恩小惠来博取许瓷的好感。
只不过如今许瓷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别说好运了,不招致晦气,都是好的。
许修竹冷笑:“装模作样,他就会耍这点儿不入流的小手段。”
原来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还会因为二哥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泛起针扎的刺痛感。
许瓷的指骨轻轻蜷缩,顿了几秒,毫不客气的反击:“我装模作样,也比你的虚情假意好得多。”
许修竹眼中的嫌恶明显,像是抓住了把柄,再次话赶话的开火:“许瓷,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许瓷不再与他对话,转身就走了。
反正他是快死的人了,不奉陪了。
刚进入走廊。
乔明初挡住了他的去路,话还没说,眼圈却红了,好像被谁欺负了似的:“许瓷,你是很讨厌我吗,非要在我开心的日子大动干戈?”
“……”
他拒绝了登台表演让所有人当做猴子戏耍的杂技就是大动干戈?
真的是好大一口锅。
许瓷没和他交锋,他毕竟是许家的养子,到底背负着十九年的养恩枷锁。
可他忍这一次,下次未必会再纵容他。
他想绕开乔明初离开,视线却撞到了不远处的大哥许祟沉,正被柳家公子的柳艺倾挽着手臂,举止亲昵,他们两个才像是一对情侣。
三人撞了个照面,柳艺倾没有放开许祟沉,许祟沉也没有避嫌。
只要他们不公开在一起,就永远有借口,在许瓷面前打情骂俏,然后再美其名曰为了合作身不由己。
又没有第四人钻在他们床底,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的身不由己。
许祟沉走了过来,高大俊美的他身上裹了一层凉霜。
他一向不喜欢看到许家人家庭不和睦,即便知道错不在许瓷,可是乔明出在外受了那么多的苦,他也不好责怪,只能劝许瓷让步。
许祟沉说:“瓷瓷,明初回家过的第一个生日,你不要让他不开心。你本来学的就是表演,今天宾客多,你唱两句也是展示实力了。”
许瓷怔了一下。
铺天盖地的窒息感让他无法喘息。
这就是从小到大拼尽全力保护他、宠爱他的大哥说的话吗?
为什么又是让他忍?
都当着众多宾客的面要羞辱他了,还要让他忍?
原形毕露……真好,这样就可以痛快地一刀两断了。
许瓷和许祟沉没有血缘关系,两人相差八岁。许瓷在幼儿园里就是最光芒万丈的小孩,漂亮,优秀,矜持,乖巧,懂礼貌。在孤儿院里的孩子都知道自己是被亲生父母遗弃的,是不被爱的垃圾,他们容不下许瓷这样明媚的生物存在。
小许瓷受到霸凌太多了,拳头和巴掌带来的痛感刻在了他记忆深处,以至于听到同龄小朋友稚嫩的声音,小身板就控制不住地颤抖。
被许家收养后,他很长时间没办法正常入学,许家请了私教给他。
许父许母给他的爱看似很多,但总有一层疏离和隔阂在的。
清贵温柔的许祟沉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