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封闭毫无自保之力的雄虫带着往各个战场上跑……
桑莱眉头皱得更深:“封闭保护机制只有驭都能解除,不如让我带他回去。”
路彻得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嗤笑:“然后让议阁又多了一个站在神台上的审判者,彻底将雌虫压上死刑场吗?”
“路彻得斯!”桑莱斥了他一句,却是隐隐猜到他的意图,“若是无谓也就算了,别把自己搭进去,雄虫的本性你比我清楚。”
“自然,老师放心。”
日头上来了,光穿透云层径直照在飞行器的金属外壳上,反射出来的亮线晃得人眼睛疼,路彻得斯压了压帽檐,其上投下来的阴影挡住了大半张脸,斜斜地将俊朗的面容一分为二,眸底的情绪被完完全全掩藏了起来。
他直起身让到一边:“时候不早了,老师。”
“……”
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要顾忌着身后那一双双貌似目不斜视的眼睛,桑莱真想就地狠骂这不省心的小崽子一顿。
但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手带大的,自然知道他那十头异兽都拽不回来的狗脾气。东部与安城离得远,这会儿也不想再白费口水。
他忍了又忍,到底抬脚踏上了舷梯,大步大步地登上了飞行器。
“一天到晚净在那瞎扯淡!”
飞行器舱门被人重重一关,呜啦叫着升了天,喷出的白烟在空中划出一条线,几个加速就没了踪影。
“……”
路彻得斯慢条斯理地放下抬起袖子挡住口鼻的手,按下耳麦——
“出发。”
“呜——呜啦——”
数架飞行器在接收到命令后动机一转,整齐有序地升了空,紧跟前排朝着南部直冲而去。
……
“凌先生,您在想什么?”
凌长云靠坐在床头,看着面前空空旷旷没摆多少东西的……呃,屋子吧,叹了一声:“真是每次醒来都是不一样的风景。”
说着低下了头,看着自己身上干净整洁的衬衫黑裤,又叹了一句:“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被子。”
系统:“……凌先生,你——”
“阁下,醒了?”
系统立马消失。
还有一模一样的开场白。
凌长云抽空最后感叹了一句,随即收敛心神,抬头望过去。
路彻得斯自敞着的门走进来,闲闲散散地拉了把椅子到距床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
凌长云侧身踩在地板上,姿势堪称正襟危坐。
路彻得斯见他这样,颇有些忍俊不禁:“阁下这是做什么?又不是在审讯室。”
凌长云没有说话,脸上却写满了“难道不是吗?”
路彻得斯挑了挑眉,翘起一条长腿:“放心吧阁下,这是我的飞行器。东部战役结束了,我们现在要去南部。”
凌长云不解,什么玩意儿?按前几天来看现在不是应该“阁下,那只雄虫是谁?”“阁下,那只雄虫在哪儿?”“阁下,你不说的话怎么怎么”吗?
哪怕他面上没有显露出多少,但刚满十九岁的人类大学生又怎么斗得过老谋深算……虽然才二十二但自出生起就浸泡在鲜血与惨叫的战场和随时要人命的谋算对峙中的军雌中将呢?想法与情绪大都明明白白地展现在路彻得斯面前,就差拿张纸写上去了。
路彻得斯身体稍稍前倾,一眨不眨地看着凌长云,等凌长云都快被看发毛了,才道:“抱歉,阁下。”
“什么?”凌长云有些懵,全然没有反应过来。
“先前是我太过武断,还动手伤了阁下,”路彻得斯道,“仪器重新检测了,阁下身上沾染的精神力很羸弱,许是在荒星上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