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连扯动做出表情也格外艰难。李解荣挤出一丝笑,将药管塞回口袋:“你怎么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
不知道是不是又消瘦了,缠绕着病气的脸多了些阴森非人的鬼气,李解荣先不上前,两手捂着瘦削如刀的下颌,心疼的看着微微内陷的面颊:“是不是又没有吃饭,几个小时没见,又瘦了。”
“十四个小时二十五分钟。”
声音沙哑到用气音维持,琅止渊又近了一步,瘦骨嶙峋的手贴在那烫人的手背上。
琅止渊本就脸上没多少肉,全都紧紧的贴合着骨架,尤其是凹陷的眼窝,眼珠子暗淡黑沉,如今直直的盯着人看,好像从眼眶里脱落粘在对方身上似的。
“对不起,抱一下好嘛,我不会走的,我不是回来了吗?”李解荣张开手臂,嘴角因为上扬而撕裂,鲜红的血丝落至唇周。
纱布没有征兆的下落,砸在了两相对的鞋头间,紫黑的淤青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谁伤的。”眼珠子迅速转动,周身的气质更为压抑,琅止渊克制着即将要失控的理智和情绪,低哑的声音像是过了一遍冰水,脱出口时还带着凉气。
“不小心磕了一下而已。”李解荣主动将人抱住,下巴靠在骨头凸起搁人的肩头。
后脑勺的头皮猛的被后扯,撕裂痛让李解荣不得不得跟着力气的方向后仰脑袋,脑子发白了一瞬,眼睛无神的望着头顶灯的光圈,干燥的下唇痛到轻微的颤抖,喉咙里撵出断断续续的痛呼。
“谁!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去找谁了!”眼神触及那双无神痛苦的眼睛,琅止渊死死掐着自己那只手腕,彷徨、恐慌的倒退,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李解荣跌坐在光洁的瓷砖上,耳边是迷糊的忽远忽近的巴掌声,眼神有了聚焦,只看见将自己缩成一团蹲在角落不停扇自己巴掌的琅止渊。
“别打了!琅止渊,你听到没有。”不知道是什么血飞溅在雪白的墙壁上,扎的人眼睛疼,李解荣慌乱的起身腿使不上劲,最后跪在砖面往前挪。
“我原谅你,真的我原谅你,我永远不离开你,我永远陪着你。”李解荣攥住那两只干瘦的腕骨,用力的将自己的身体挤入那撑不住肉只剩下骨架子的怀抱里,一如之前那般,琅止渊还是那高大的依靠。
“阿荣,是我困住你了,你去找沈钰山吧,温司年也可以,他们都比我这个有病的人好。”琅止渊一手捂住李解荣双悲痛绝望的眼,一手揽住那坚实的脊背,不舍又贪恋的汲取那点温暖。
视野收到阻挡,李解荣只能借着月光用嘴去不断摩挲,上唇蹭到那带着凉意的下唇才停下摸寻,“不要,咱们在送子娘娘那承诺过的,不能分开的。”
“我们会有孩子吗,我走了,留个孩子给你也算是有个念想。”琅止渊像是着了魔似的反复念着:“就取名李止吧,他活到40岁也够,撑到你老了就行,不够就再生一个。”
“不会有孩子,我有你就够了。”李解荣含着那颗药吻了上去,感受到琅止渊喉管的滚动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吻像是浇在即将熄灭的炭火上是热油,活燃的又高又旺。
李解荣光着平躺在床上,像是要献祭的贡品,而恶魔停下贪婪的索取。
“别亲了,有点痒。”膝盖至大腿内侧被嘴唇舔舐,李解荣下意识的要夹腿。
青白色的手指圈着浅麦色结实的大腿,紧致的肉从指缝溢出,琅止渊突然停下动作,探身上前亲吻在被牙齿咬的变形的唇上,“你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你就这么出去?!”李解荣惊愕的望着下半身立着就要往外走的人。
琅止渊顿下脚步,沉思了片刻,转身用被子将人盖的严实:“现在天气冷,盖被子不容易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