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 老四
“好, 我等会儿就给他转。”
温司年微垂着头,搭理精细的刘海遮挡了头顶的光,灰暗下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早在几个星期前, 温司年就电话联系过李解荣, 但始终打不通, 去了对方的住址也没找到人。
尽管后面让人查到了李解荣的号码,但随着时间点流逝,控制不住越陷越深的心催促着人就此斩断, 因此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发过短信。
可今天太凑巧, 还在摇摆不定的鱼看到勾子上又增添了一份饵料,心痒着想一口吞下。
“别转给他, 你直接让他过来呗,上次你还说带他来见见我们, 都快一个月了,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明白喜欢看热闹, 撺掇着人立马打电话。
“我问问他有没有空。”
温司年拿出手机, 很快从成堆的人中找到了李解荣。手指点在屏幕上还压不住颤抖, 戳着屏幕,最后消息发出去的那一刻,心都漏了一拍。
等待的时间里,眼镜被频繁托着,掌心和手机相触的那一块区域已经濡湿。
沈钰山一直没有正视好友,压着心里那点烦躁和心虚, 维持着表面的正常。
消息的叮咚声响起, 一桌子四个人同时没了声,连呼吸也浅了许多。
“阿荣说他马上来,我先去楼下等他。”
温司年藏不住心中的喜悦, 也不管还要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扬着嘴角从凳子上起身。
“阿荣,阿荣,我都没叫过他阿荣。”
沈钰山反酸的嘀咕,但想到等会儿包养这事说不定会露馅,赶忙找了个理由先行离场。
“这一个两个怎么回事啊,司年也是,刚发消息就赶着下去接人,这看来是动真心了。”
明白一副看透了的样子,靠在椅背上晃着就酒杯,妩媚灵动的眼在四张位置上转悠,最后停在了对什么都不关心的琅止渊身上。
“李解荣在你那受伤了,你们怎么有联系?”
“养了只小土狗,招工的时候凑巧招到他了。”
琅止渊话不多,本来就浑身萦绕着威压,现在藏青色的眼珠子陡然转了一圈停在明白身上,如同地穴里突然觉醒的猛兽,懒散又凛冽。
“哦,小土狗,你还真别说,第一次见李解荣,我就觉得他像一只小土狗。”
说到这,明白突然发出娇媚的尖笑,不刺耳只是莫名让人觉得有几分神经质。
琅止渊藏黑色的眼珠子始终定在笑得捂肚子的明白身上,薄如花瓣的唇轻启:“见到人,你别闹他,司年不喜欢的。”
“你到是顾虑周全。”明白其实有点怕比自己大上五六岁的琅止渊,但这是不知怎么,语气阴阳怪气起来。
从凳子上扭起身子站到椅子后,手臂压着椅背,弯着腰俯视着对面的人,惋惜的叹着气:“还是小年轻好,带到圈子里的都能一起共享。”
佛珠一颗颗的从拇指下滚过,琅止渊过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明白,我以为你已经明白了。”
娟秀的眉拧着,那张堪称男狐狸精的脸带着明显的疑惑:“听不懂,现在这又没有别人,打什么哑迷。”
琅止渊轻笑几声,嘴角是温和的上扬,而眼底确实愈发冰冷残酷:“明白,我们还是我们,年轻和现在比,都一样。”
艳丽的脸陡然没了表情,明白只觉得遍体生寒,是啊我们还是我们,年轻共享出自己的宝贝,不就是因为面子比天大,兄弟比爹亲。
现在老了,面子不重要了,爹也差不多要没了,只可能独占。那旁边虎视眈眈的只会趁着空荡,叼着别人的宝贝偷偷打上自己的印子。
至沈钰山回到位置上,明白也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