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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泡的软乎乎的眼闪过狠戾。

“不是说暑假在这赚钱吗?怎么突然又回去。”意识到事情不多,李解荣将小猫放在地上,一脸正色的对着苦兮兮的那张小脸。

“我找到我亲生父母了,他们说要接我走。”

提到亲生父母,宋思文憧憬又彷徨的笑着,一副希望被怜爱又害怕被抛弃的样子。

李解荣没有立马接话,修剪干净的指甲抠着沙发,上挑张扬的眼型也微微下垂,深思了片刻问道:

“你知道他们的态度和为人吗?你已经成年了,我怕他们来找你是别有用心。”

“不知道,但我想要爸爸妈妈,不会打我骂我的爸爸妈妈。”宋思文强撑着涌出眼眶的泪,手指无错的交织着。

“我当初问你需不需要我帮忙,为什么骗我,如果你的亲生父母没有找过来,你是不是还准备一直瞒着,准备一个人抗下所有?”李解荣语气平缓,可字字都是怜惜又痛苦的质问。

他是福利院长大的,他抗下了所有他知道这个日子很不好过,他见过同伴被养父母收养后被打的遍体鳞伤的身体。

人前是好父母的样子,人后是儿童心中的魔鬼。他曾经没有力量去拯救,现在也错过…

“我可以的,我习惯了。”

宋思文不安的瞥向面前脸色急剧暗沉的男人,他知道这一步走多了,男人心疼了,男人因为自己身上的痛而生气了。

“你还只是一个刚从高中毕业的小孩,你能抗个屁!”

心中的憋屈无法释放,李解荣掏着口袋,只捏出一个空荡荡被挤扁的烟盒。

“对不起。”宋思文做错事般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偷瞄。

“你真是…你真是要什么强,向别人求助很难吗!别人欺负了你骂回去打回去很难吗!你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道歉?!”

李解荣从茶几上抓过散落的烟盒,用力咀嚼着苦涩油香的烟丝,低头注视着那颤抖的瘦弱肩膀,泄了气样的坐回沙发。

“你只需要跟小时候的自己道歉,十八年活的这么辛苦,终于坚持下来成为了可以保护自己的成年人,却依旧懦弱!依旧不敢正视自己!宋思文,很多时候你没有错,错的是别人,是收养你的父母,是拐走你的人贩子。”

声嘶力竭的吼过,声音沙哑低沉,像是昏暗中的一盏蒙蒙亮的路灯,能照亮前方的路又不显的刺眼。

李解荣抽出纸巾搭在手心递过去,正正的接过直线下坠的那滴泪,他后悔刚刚逼的太急了,自己又是什么人,凭什么以长者的身份自居去教育对方。

“对不起,我不该吼你的。你现在…还需要我帮忙吗?”

李解荣颓然的塌肩,将口中嚼烂的烟丝咽下。

“要!叔叔,我痛!被烟烫过的地方痛,被竹板打过的背也痛,肚子饿的痛,手冻的痛…叔叔我后悔了…”

宋思文抱住那宽阔的温热的胸膛,放声大哭,将那十八年来无法诉说的痛苦全都倾倒出来。

衣服因为上半身的拉伸,位于莹白侧腰上被藏了十多年的烟疤终于暴露在空气中。

李解荣盯着那凹陷萎缩与正常皮肤不同的那块烟疤,喉结生|涩的滚动,来安慰拍打的手也颤抖起来。

小孩那几年活的很不好,能坚持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痛了,以后不会痛了。”

烟疤刺的李解荣眼睛疼,干燥热乎的掌心附在那块烟疤上,好似这样就能抹去过去的疼痛。

掌下的腰一颤,李解荣以为唤起对方不好的回去,声音压的更低安慰着。

身后传来声音,宋思文敏锐的从那紧致的胸膛探出半只眼睛往后望,又佯装自然的收回目光。

耳边的人设值一直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