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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气带着湿意,“穿得这么骚,不就是想让爸爸来疼你吗?”

司延额上的青筋跳了跳,转过身,勾起一个笑容,那双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狠戾,若不细看,简直像是潋滟的光。

“好啊,”他眯了眯眼,唇边的弧度完美却泛着冷意,“这里施展不开,不如我们去个隐蔽点的地方,您觉得怎么样?”

那男人大概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被司延这一笑迷得五迷三道,不知天地是何物,只顾跟着司延走,走着走着,就到了监控覆盖不到的死角。

在那双诱人堕落的眼睛的注视下,司延的手抓住了他的肩。

然后毫不犹豫,一拳又一拳,迅猛地砸在了男人的要害部位:肚子,胸腔,颈部,太阳穴。

最后一脚把他踢到角落,犹嫌不解气,又对着地上的人狠狠踢了几脚,直到皮鞋底沾上了些许血迹,才略显嫌恶地在地面上蹭了蹭,离开了这个地方。

没钱的大部分时间里,司延每天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

从十几岁的时候开始,哪怕他不来酒吧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去洗车,去工作,甚至去做商店的收银员,依旧会有无数双的大手朝他伸过来,用下半身对他发出邀请。

在浑浊的世界里,实力不够的时候,美貌就成了原罪。

他打架的能力就是这么被培养出来的。

那些手一遍又一遍朝他伸过来,他就只能一遍又一遍用暴力反抗那些肮脏。

打架打得头破血流,也总比在一群中年男人身下伏低做小好。

那个时候,他是这么想的。

但命运并不会让他这么好过,总有那么一天,他惹上了一位大人物。

他头一次遭到了封杀,不管是租房子还是找工作,没有一个任何地方敢收留他。

他无处可去,灰头土脸,躺在地上,快要饿死。

就在这种时候,有人递来了包子。

他睁开眼,看见一双极其干净的眼睛,来自一个戴着毛线帽子,穿着病号服的小女孩。

可惜来自大人物的余威不会就此收手,没钱没势,到了最后,他还是只能跟着这个藏在暗地里的组织走。

从那之后,他见过了无数双憎恨他的眼睛,倒在血泊里的身影,以及一击致命带来的公众恐慌。

加注在他身上的恨意越来越多,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最终可能也会落得个不得好死的悲惨结局。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报应会降临到身边的人身上。

给他递包子的小女孩是笑阳医院的患者,得了胃癌,活不长久。

进入组织的这些日子,司延在国内国外打听了各种消息,依旧找不到一例能完全治愈的方法。

他的身份也不方便在明面上和小女孩经常接触,只能隔个半年左右,在半夜偷偷潜入病房里,给她带点小孩子都爱吃的零食,稀奇古怪的玩具和童话书,然后在朝阳升起时离开。

这样的生活其实也还不错,但变故的发生,就在最新的这一次任务。

这次他的任务目标,正是这个小女孩。

这也是司延心情不美妙的原因。

接到这个任务时,他下意识想要拒绝,可是如果他不接,总有别人会接,他只好先接下来,再想别的办法。

任务都是有时限的,从来完成率百分百的司延,这次却一拖再拖,直到雇主都不满意地催促,要求换人,他才开始行动。

也就是今夜,他一如往常在潜入病房,却迎上了一双瞪得圆鼓鼓的眼睛。

小女孩竟然没有睡觉。

或许是天天与死亡打交道,她眨了眨眼,天真的眼神里有一种通透的纯粹。

不可能有人告诉她,司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