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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了沈见碌身后。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这一番话。

钟君拿着命灯,将它递给兰心,随之便面朝大家跪了下来。

“腼南的父老乡亲们。”

“我是钟家不争气的儿子,不能为长兄分忧,也不曾为大家做过什么。”

“我是个没用的人。”

“但是我哥不一样。”

“他是钟家的大公子,十来岁就接过了家中产业,为大家开渠凿河,给腼南的家家户户送过米面,送过过冬衣裳炭火。”

他低着头,泪水在地面绽开。

“我们钟家,对此事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但希望大家能够暂时不计前嫌救救我大哥。”

他泣不成声:“就当是,看在大哥与妖王斗争,嫂嫂为大家拦住妖邪的面上。”

他重重叩首。

扣在了在场每一个人心里。

兰心扶着命灯,动也不敢动,她就像是攥着根救命稻草,无声地流下泪来。

在场的镇民从心里来说,是没有办法一点都不怨的。

但人就是如此复杂的生物。

何况钟家人刚才自己主动在前,他们生长到现在,或多或少也是钟家的荫蔽和治理。

有人窃窃私语。

“我还是相信钟家人的,钟大公子曾经在我娘卧病在床时来看望过,请了医师来看。”

“我也是,钟家的怨,也不能这么算吧。钟大公子从前做了那么多好事,我们怎能见死不救,这有违祖训。”

“是的啊,钟夫人也常在节日施粥,开办学堂,还教过小女琴艺,我们怎能忘恩负义?”

……

反问在人群中炸开。

这就是钟家的错了吗?

功为何不能补过?

何况此刻的安宁,钟家如何出力他们又不是没看到。

钟君和兰心便看到,乌泱泱一片人,陆陆续续跪了下来。

一如当年。

他们虔诚地祈祷着。

不同的是,曾经的曾经,跪拜的人期盼的仙人所给予。

他们跪拜,只为得到一个公平,只为一人的命。

人的愿力如同繁星点点,渐渐升起,空中仿佛有无形的符文划过。

这层韵律,像是歌声,也许很多年前,祝福就是一首颂歌。

沈见碌等人静静看着,看着这神奇的景象。

沈见碌闭眼,记住了这段旋律。

江清月远处静静看着,突然说道:“无用功。”

她转身便走。

死去的人如何能回来。

人的愿望又如何改变生死?

不过是传说罢了。

黎尘却突然道:“你觉得他们们很傻对不对?”

江清月看向这个男人,不得不说,她对这个人印象就不如何好,所以她直言不讳:“没错。”

这个世界上,死去的人是无法回来的。

黎尘道:“但人就是如此,即使虚假,也不妨碍去相信,心里有个念头比什么都重要。”

江清月皱眉:“这只会给自己增加痛苦。”

黎尘:“痛苦并非全是痛苦,而且不试试,怎么知道。”

江清月再次看了眼他,只觉得不可理喻。

她转身就要离开,却听远方爆发出剧烈的欢呼声。

“有气了有气了!”

“有心跳,有没有会医的?赶紧来看看!”

“别喊了,在这呢!不要动伤者啊我服了!”

“有气就好……”

……

她脸色诧异地转头看过去。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