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风铃随着风声摇动,声音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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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争执不下,季浔感觉自己的前路是灰暗的,直到钟夫人被婢女扶着下车,道:“管家,季道长毕竟是客,也实实在在救了我的命,不管他的朋友做了什么,我们都不能对他不敬。”
她身形瘦弱,这段话也是分几段说下来,看着苍白的脸色,委实让人忧心她的身体。
钟管家还想反驳,但是又实在是驳不了钟夫人的面子,只是仍有埋怨地说:“但是他同行的人如今大半都被我关进水牢,怕的就是在祭祖大典那天捣乱,要是就此放过了他,届时出事怎么办?”
季浔听他这意思,就主打一个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还有同伙都被关进水牢是什么事啊?沈兄他们不会全都铁窗泪,就等着自己过去大团圆了吧!
那镇西的雷劈的是谁啊!
钟大公子搀扶着钟夫人走近,钟夫人道:“如果管家实在是不放心,可以选一个厢房安置季道长,左右不过多派一些人手。季道长毕竟对我有恩,总要以礼相待,不能将他同罪人一般关进牢里。”
她虽柔弱,面上却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说的真好,季浔恨不能当场鼓掌。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钟管家也不好坚持逮捕季浔,再怎么样,也要看大公子和夫人的意思。
但是,想起沈见碌那个嘴脸,他心里就来气。
还安排厢房!之前就安排了啊,结果那群人居然这么不安分,甚至至今都还有一些人不见踪影,保不齐祭祖大典那天出来破坏什么!
他咬牙:“好!那就将季道长带到之前安排的院子去,多带几个人看守,务必每日送饭确保他的安全!”
季浔听的背后凉凉,因为钟管家这仿佛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的气愤……
沈兄啊!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仇恨都到我这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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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沈见碌叹了一口气。
黎尘不知他为何叹气,但还是有些讽刺道:“你叹个什么气?”
沈见碌实在是找不到东西转移注意力,闲到只能拔地上的草:“我想静静。”
黎尘反问:“静静是谁?”
沈见碌:“……”
他选择转移话题:“话说还有多久天黑,我快蹲不住了。”
黎尘:“你还没说,静静是谁。”
沈见碌:“……”
他艰难回答:“一个老朋友。”
黎尘“切”了一声转头,也没有回答他之前的话。
沈见碌只能再次开启话题:“前面有个房子,要不我们进去坐一坐吧,我还挺想睡一觉的。”
黎尘:“你心还真大,随便找个屋子睡觉?”
沈见碌弱弱道:“我看这后院也没什么人,主要是我们晚上才能去找人,现在又没什么事。”
黎尘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径直走向了那间屋子。
越过长廊,停在了门前。
沈见碌拍拍膝盖站起,蹲久了浑身酸痛,一瘸一拐地过去:“门上没有锁,看看能不能推开啊。”
黎尘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挥手仿佛拂去了什么,却没有更进一步。
沈见碌疑问:“你怎么不进去?”这屋子有什么问题?
黎尘:“门上有法阵,这间屋子不能从门走进去。”
不能从门走进去?
沈见碌不由想起了还在自己怀里的法器镜子。
这就属于典型的,不同入口到不同地方,镜子拿走,原先的世界也不复存在了。
但是吧……
黎尘转头:“你要是实在想进去,我可以帮你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