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随意问道。
“柳姨娘外出听戏了。”伍伯欲言又止。
“父亲病重她却外出听戏?”姜芙道,“成何体统。”
伍伯轻叹,“自从老爷病后柳姨娘越发我行我素了。”
姜芙眉梢蹙起,“我回来的事她知道吗?”
“小姐说了,任何人都不要讲,是以老奴未曾告知。”伍伯道。
“做得好。”姜芙叮咛,“记住,谁都不要告诉。”
“这是为何?”
“我的行踪不易暴露。”姜芙道,“还往伍伯守口如瓶。”
伍伯:“小姐放心,老奴定会守口如瓶。”
“那我这几日便住在这里照看父亲。”
“也好,这里不会有人打扰。”伍伯躬身道,“老奴去拿吃的。”
婉儿等人走后,悄声说:“小姐,老爷的病?”
姜芙道:“天黑后,你亲自出府去请大夫,就请城西的苑大夫。”
婉儿:“是。”-
天刚黑,婉儿便出了府,没多久把人请来,诊治后,苑大夫开了方子,“按照这个服下,兴许会好转。”
姜芙亲自煎药,喂服,天明时,姜父气色看着红润了些许。
后面两日,姜芙衣不解带照顾,苑大夫再次上门切脉,淡声道:“病情有了好转,只要继续服药定能痊愈。”
姜芙把药方给了伍伯,叮嘱他好生照顾,切入让柳姨娘靠近。
伍伯问道:“小姐要做何?”
“我还有事要办,明日便离去。”姜芙近日总觉隐隐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她决定尽快离开江北。
“小姐不再多逗留些时日吗?”
“不了。”姜芙道,“这里有足够的银两,你先用着,若有事可飞鸽传信告知。”
姜芙打定主意走便不会停留,次日,早早便从西侧门出了府,马车就在此候着,随即上了车,径直朝城门驶去。
伍伯看着马车远去的影子,抿抿唇,轻叹道,“走了也好,不然总有机会能遇上。”
当年的事伍伯知道的不多,但他耳聪目明知晓姜芙有隐瞒,是以刻意让人拦着那边的客人,没让他见老爷。
怕的就是重遇上会发生不好的事。
现下好了,小姐走了,客人即便要来探望老爷也没关系了。
伍伯口中的客人,正是薛慎。
这两日薛慎有些不对劲,时常会问些不着边际的话。
比如,可有其他人来府上?
再比如,小姐之前的住处在哪,他可否去看看?
提的都是些寻常要求,没人敢怠慢,伍伯找个机灵点的丫鬟带着去的。
薛慎进去后便让丫鬟先行离开,随后他在房间里呆了很久,弯腰拿起铜镜前的梳子,想象着姜芙梳头的样子,唇角不自觉扬起。
“芙儿……”他轻轻唤了声。
下一瞬,胸口传来顿挫感,像是有钝刀子在割,进进出出,痛意袭遍全身。
他没站稳,踉跄着坐到了椅子上,不经意间把梳妆台上的东西挥到了地上。
看着洒了一地的胭脂水粉,黑眸里似乎闪烁着什么。
他在哭。
比起嗷嚎大哭,无声的哭泣更让人痛楚。
小九就着门缝隙朝里看了眼,正好看到薛慎眼角的泪珠,低语:“要进去吗?”
小八:“不想活你可以进去。”
小九想了想,“那还是算了。”
随即乖乖站好。
沉寂了片刻后房间里再次有了动静。
薛
慎跪在地上捡东西,每捡起一件,他便轻唤一声姜芙的名字,足足唤了好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