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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芙儿在这。”

“嘻嘻,在这。”

“快来,芙儿在这。”

薛慎除了姜芙的声音外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他跟着那道影子从廊下到了偏厅。

偏厅里摆放着棺木,下人跪了一地。

他慢走过去,质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下人颤颤巍巍道:“王爷,王妃她……”

“芙儿她怎么了?”薛慎扣住那人衣襟,强行把他提起,“讲。”

下人:“王妃葬身在了火海中……”

薛慎松开后,朝后退了两步,他不信,不信姜芙会死,大步上前,猛力把棺盖推开,里面放着一具烧焦的尸身,面目全非,除了人形外,根本看不出她是谁。”

不,这不是。

薛慎极力否认,甚至有一丝窃喜,如此这般,肯定不是姜芙。

可下一瞬,他眸光定格在她左手的手镯上,这是姜芙经常戴的那支,也是她娘亲的遗物。

除了镯子外,还有她头上的簪子,即便已经发黑了,也能看出是她惯常戴的那支。

下人递上半个香囊,说是从火堆里捡出来的,薛慎认得那个香囊,是姜芙的。

她一直佩戴在身上。

种种迹象表明,眼前烧焦的尸身就是姜芙。

他的芙儿,真的死了。

“不——”薛慎吼完,喷出一口血,随即再次陷入到了昏迷中。

那个梦境再次出现,姜芙被困在火海中,他去救,不得其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火苗吞没。

他听到她在笑,骂他无情无义,梦里的他心碎了一次又一次。

后半段梦境下起了雨,雨水浇灭了大火,他冲了进去,只寻到了一具烧焦的尸身。

他看到了簪子和玉镯,那是姜芙的。

他抱着尸身痛哭流涕,“芙儿,芙儿你别走,求你别走。”

这个梦反复循环出现,每次都是他赶回来时大火已经燃起,他想去救她,又被众人拦住。

他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她死掉。

他的阿芙,死了一次又一次。

他也吐了一次又一次血。

……

这是薛慎清醒后的第二日,自从昨日醒来,他便把那具烧焦的尸身抱回了房间,还给她穿上了姜芙昔日最喜欢的罗裙。

她没了头发,他佯装还在,拿着梳子给她梳发。

窗户被东西掩着,只有零星的光透进来,拂到他脸上,衬得他五官越发深邃清冷。

整个人像是浸在冰窖中,可话语声却是从未有过的温婉。

他道:“之前芙儿最喜欢的便是我为你梳发,今日太忙,一直不得空闲,现下好了,咱们有大把的时间来做,不知这个力道可好?”

“应该是好的,你说过的,我怎么样都是好的。”

他修长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梳着,重复地做着一个动作。

宋氏从窗棂缝隙里看过来,吓得脸色都白了,她问身侧的大夫,“我儿如何?还能治好吗?”

大夫轻捋胡须,沉声道:“王爷这是癔症了,怕是不太好治。”

“那怎么办?”宋氏问道。

“老夫人莫急,不

好治不等于不能治,老夫有个方法倒可以一试。”

“什么方法?”

“针灸,不过若想施针,得先帮王妃的尸身抬走才行。”

宋氏哪里是不想抬走,而是根本没机会,“王爷不允许。”

“那便不好办了。”大夫道,“老朽无能,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言罢,抱拳作揖后离开。

“诶,大夫,大夫,你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