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心咚一声落地,再无一丝期望,大抵真同他说的那般,之前种种不过是哄骗我,如今他不想哄了。
第一次反抗,她用力掰开他的手,“别碰我!”
“我若是执意碰你呢?”薛慎逼近。
姜芙一把取下发间的金簪,抵在自己纤细的脖颈上,声冷道:“你若再敢碰我一下,我会立刻死在你面前。”
“你威胁我?”薛慎阴戾道,“你竟然敢威胁我?”
“我说过的,别靠近。”言罢,金簪划破了她脖颈,有血涓涓溢出,“让开,我要走。”
“我若是不让呢?”
“那就等着给我收尸。”姜芙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做了三年来一直想做却没有做过的事,再次加重了力道。
金簪已经插入了她脖颈,血流得越发多了。
薛慎手背上青筋暴起,“你住手!”
“放我走。”她道,“马上。”
薛慎从不知她如此倔强,喉结慢滚,“好,我放你走。”
他侧转身让开。
姜芙故意绕过他,走出门,直到看到婉儿,手才软了下来,跌坐在地上。
“王妃。”婉儿搀扶起姜芙。
姜芙虚脱道:“别讲话,先回去。”
后面有道迫人的视线一直在紧紧追随着她,如影随形。
小八从房顶上跳下来,“主子要去追吗?”
薛慎摆了下手,光影中,他指尖在隐隐颤抖,黑眸中流淌着任何人都读不懂的情绪。
小九想说什么,最后让小八制止。
不多时,天空中有信鸽落在小八肩头,他取下信笺交给薛慎。
薛慎看后,脸色突变,“派人守好王府四周,一切事宜等我回府后再议。”
还是同之前那般无二,小九留守,小八随薛慎驾马出了城。
……
当夜便有黑衣人夜闯王府,来人不多,也只有三个,被守卫团团围住,小九道:“还不是手就擒!”
三人厮杀片刻后趁机逃离。
姜芙浸在梦中并不知外面发生的事。
她梦到了那年她初到睿王府,薛慎被睿王爷责打的画面。
冰天雪地里,薛慎穿着单薄的衣衫跪在庭院中,睿王爷问他知不知错?
他没回。
睿王爷气急,手执鞭子挥打在他身上,执意要他认错。
他硬是咬牙没吭一声。
宋氏在一旁哭的泣不成声,说睿王爷心狠,竟然为个妾室如此毒打自己的亲子。
睿老爷道:“若是他再无理,便不只是责打。”
言罢,男人拂袖而去。
宋氏被丫鬟带回,剩下年幼的薛慎独自跪在雪中一整夜。
她有心去帮忙,被舅母拦住,提醒她不要多事。
后来,她还是耐不住去了,把自己的氅衣给他披上,一句话也没说陪在他雪里呆了两个时辰。
他低着头看雪。
她低着头看他。
那时只觉得他可怜又无助。
第二日,她便病了,高热,昏迷不醒,折腾了五日才好。
那也是她第一次收到他赠送的东西,是一个他亲手编的蚱蜢。
她拿着蚱蜢轻笑,手指在它的须上拨弄了下,那之后她便把蚱蜢带在身上。
有次掉了,她还哭了好久。
最后他给她编了新的,她才破涕为笑。
当时他还说了句话,“姜芙,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她年少不懂,问他哪里不一样。
他说:“她们坏,你不是。”
梦境再变,便是朝夕相处的那半年。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