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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说对上巴伦,艾尔雅还或多或少有一丁点反击之力,对上樊卓,他则完全没有生机可言。

冷汗淋漓中,艾尔雅垂眸,几乎是眼睁睁看着尖尖的指甲刺入皮肤,有“咔嚓”的声音闷闷响起,是指甲毫无阻碍地折断了他的肋骨然后继续向里……

在那只利爪捏爆艾尔雅心脏的前一秒,一个小小的身影撞开了樊卓:是莉微。

看起来她虽然还没梳理好对艾尔雅的感情,但是终究还是舍不得让艾尔雅死。小脸上糊满了血红色的泪水,她挡在艾尔雅面前。

抢夺艾尔雅身上藏起来的臂章、让艾尔雅给自己陪葬,樊卓的两次攻击都落空了,他终于没有力气再继续了,或许也不想再继续了:随着持久的“刺啦”声音,樊卓的身体慢慢地扭曲着灼烧成为灰烬,在最后一刻,他似乎想回头看一眼菲妮克丝,但终于没能做到,“啪嗒”一声,那枚防火的假臂章掉落在地上,樊卓彻底消失了。

一切都沉寂下来了。

也或许只是艾尔雅听不见了而已。

在失去支撑倒地的同时,塞缪尔接受了系统的“抽离”。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一次是程序正规的灵魂出窍,塞缪尔并没有感受到加赫白那次的痛苦,只是意识慢慢模糊而后又陡然清晰起来。

这一次,他站在第三者的视角看着花园里的杂乱无章。

不得不说,这里发生的所有确实值得一场天下大乱。

发狂的莉微需要十几名侍卫小心翼翼地控制以及安抚,而自变故发生就被吓傻了的菲妮克丝在五六名女佣的柔声细语下被一点点带离花园,这并不容易,因为稍微恢复了点神智的菲妮克丝连声尖叫着并不肯离开樊卓烧成的一撮灰烬,而等女佣们费尽口舌让菲妮克丝接受了樊卓的死亡后,菲妮克丝又疯狂地指向地上的艾尔雅,嘴里发出含糊的怪叫。

因为实在担心菲妮克丝的吵闹会刺激到还处于发狂状态的莉微,最后女佣们使用了一些物理上的安抚手段才顺利将菲妮克丝带回妥瑞朵家族的城堡。

地上身受重伤的艾尔雅是唯一一个安静老实的了,但不幸的是,路基在这个时候赶到了执政宫殿。

路基在踏入执政宫殿时嘴角是带着几分笑意的,回想着刚刚看到的那个村庄,他想或许他和艾尔雅也可以过上那样恬淡的生活,养一只会屁颠屁颠跟在身后的小黄狗——当然如果艾尔雅不喜欢狗的话可以换成一只咪咪乱叫的小猫;傍晚时分生火烙几张南瓜馅饼——同理,可以为艾尔雅换成属于吸血鬼的特色美食……

但是一步上前推开门,他敏锐地闻到了鲜血的味道:来自于艾尔雅的鲜血味道。

头脑中仿佛发生了一场小型的爆炸,自那一刻起,路基的笑容和理智都消失了。

小心翼翼地抱起艾尔雅,路基脸色阴沉可怖地乱走乱撞:要带艾尔雅找医生,可是医生在哪里呢?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又散开了,路基浑身颤抖,又成了毫无风度的一只野狗。

最后终于眼看着艾尔雅接受治疗的路基站在门外,脱力地顺着墙壁滑下,一阵风刮过,夹杂着一张沾了血迹的羊皮纸吹到路基脚边……

在混乱之余,一切倒都在塞缪尔的计划之中。

菲妮克丝不出意料地对艾尔雅进行了指控,“说实话,我怀疑菲妮克丝其实根本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塞缪尔对系统发出调侃。

系统本能地想对塞缪尔进行反驳,但菲妮克丝的言行实在很不给力。万幸她还有点脑子,没有直白地说出那一句“凭女性的直觉!”

不过尽管如此,妥瑞朵亲王的态度很含糊:因为樊卓的死无疑极大地引起了樊卓家族的不忿,他需要给出一个具有说服力的理由来平息争议。从这点出发,他对菲妮克丝“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