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震住了奔逃的士卒。
留守此地的士卒,既有吕布的并州军,也有于夫罗从南匈奴带出、混入白波贼里的旧部,还有临时从黑山军中抽调的人手,彼此间的磨合着实不佳,对这位主帅也谈不上有多信任。
这样一支拼凑起来的队伍,用于留守后方尚可,用于与敌军正面交锋,就属实是个灾难!
于夫罗表面威严,心中却在嘀咕:“他说得有理,还把可能的情况都说了,我该信他的……反正让我来指挥,我也只会把人填到里面。”
“我的心腹跟着他走,真要有不妥就砍了他的脑袋,要死大家一起死……”
“不能慌,我连皇帝亲戚都认了,我慌什么!”
“快——”于夫罗猛然抬高了声线,“摆角木于此!”
那一排从营中临时拼凑起来的营防角木才安插到位,前方就已接连传来了数声惨呼,伴随着另一方愈发猖狂的笑声与喊叫。
匈奴人的弯刀上新铺了一层血色,便沾染着火光向前挥来。
呼延乂眼见前方的鹿砦被撞开,心中大喜,已对于夫罗宣判了死刑。
“果然还是汉家傀儡,无能之辈!”
“先取于夫罗首级者——赏牛羊百匹!”
胜利和奖励在前,还有一众惶恐逃窜的士卒等着他们猎杀,这些匈奴人已不需火光映照,都能看出狂妄的血色。
可当他们向前杀奔而去的时候,看到的竟不是整片已经动乱起来的营地,而是一面被火光映照着举向高处的旗帜,恍然标杆一般立于这简陋的大营之中。
呼延乂率领着众多匈奴士卒冲过半边营地,便看到了那大旗之下的身影。
可在他与那道身影之间,还间隔着一道壕沟与一圈角木,以及一圈重新布设的弓箭手。
这壕沟挖得草率,显然本不是为了充当营防的,而更像是为了方便管理士卒,从中做个分隔,又被留守此地的士卒在无聊中加宽了少许,乍看起来还算有模有样。
落在呼延乂眼中?
“哈哈哈哈于夫罗!阔别两年,你已落魄愚蠢至此了吗?”
“那外面的一道防卫跟纸糊一般,难道里面的这道就能拦得住人了吗?”
于夫罗站在木栅之后,看到营中各处的士卒都已在向着他靠近,而这群士卒的动作完全掩饰了另一路人马的靠近,心中忽然真的生出了几分信心。
他将刀一横,便高声喝道:“能不能拦得住人,你大可以自己试试!你们勾结屠各,残杀同族,又聪明到哪里去!须卜骨都侯真是瞎了眼睛,才让你在外统兵。”
“须卜骨都侯?哈哈哈哈哈于夫罗啊于夫罗,”呼延乂笑得更是大声,仿佛一点也不介意通过此时的“唠嗑家常”,再进一步打击对面的士气,“你连美稷城中近来的情况都不知,你拿什么来兴复家业?须卜骨都侯已死,如今是贵族共治,用不着再听汉廷号令,所以是由我来取你性命,你明白吗!”
于夫罗暗暗咬紧了后槽牙。
呼延乂的话他听明白了,他也隐约猜到了为何吕布没拦截住这一方兵马,但想到荀攸的交代,竟然隐隐和呼延乂的交代契合,于夫罗那微弱的信心在夜风中摇曳了一下,反而呼啦一下烧得更高。
于是在这一众匆忙捡了武器就汇聚过来的营中士卒视线里,于夫罗非但没被这一连串的打击动摇神志,反而眼神愈亮,开口便道:“笑话!什么贵族共治,你还不如说,你们这是各自为政!难怪你要趁夜偷袭,谁让你麾下这些面黄肌瘦的家伙,正面对敌根本没有多少本事。”
“来来来!我于夫罗当年能为汉室出征,如今也站在此地,就看你能不能来取我的脑袋!”
呼延乂眼神一暗,磨牙恨恨而呼:“来人!让他看看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