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客厅去拿医药箱,她走路的速度很急,几乎没用半分钟就从客厅折返回来。
“可以松开了。”奚臻冷声道。
丁蕾乖乖地松了手,血珠继续向外冒,伤口显然不浅。
奚臻冷着脸帮她处理了创口,又用纱布把伤口包扎好。
“先前摔了不是知道疼吗?现在又不疼了?”奚臻冷声说道。
丁蕾小心翼翼地看她脸色,发现她真的很生气以后,给奚臻的视野留下她毛绒绒的脑袋,小声道:“很疼”
她的痛觉神经很敏锐,一点点疼痛都会放大,只是磕点淤青都会疼,更别说切了这么深的口子。
只是奚臻侄女难得心情这样好,她不想破坏奚臻侄女的好心情。
有人心疼,委屈的情绪忽然就按不下去了,眼泪这时候才冒了出来,丁蕾一边抽噎一边道歉。
“对不起啊,让奚臻不开心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切到手了。”
“本来奚臻今天一天都可以开开心心,现在因为我没有一个完整的开心了,呜呜呜对不起”
“对不起呜呜,我,我不应该这样冒失的。”
高涨的怒火像被夏日的急雨泼灭,冷漠的女人面色复杂地叹了口气,她伸出手在丁蕾头上揉了揉。
“谁教你这样道歉的。”奚臻声音里的怒气消失,语气缓和。
“可是做错了事情,就是、就是,嗝呜,得道歉啊。”
丁蕾还在哭,声音软绵绵的,打着哭嗝也不忘了回答。
这样的小姑娘能拿她怎么办?
“不是你的错你就别认领。”
奚臻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一下丁蕾的白皙光洁的脑门。
“我心情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不高兴是我的问题,你是为了给我切菜弄伤的,是我应该道歉才对。”
在遇到丁蕾以前,奚臻很少在训人以外的情况下说这么长的一串话。
小姑娘抬起头,红红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她,迷茫又固执地道:“可是、可是奚臻是因为我切到手才不高兴的,而且、而且也是我自己要切菜的,不是奚臻的错”
没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奚臻冷着脸开口道:“总之,这件事,如果我没错,你也没错,那就是菜刀的问题。现在知道了吗?不管是谁错了,都不是你的问题。”
丁蕾被她这一串话绕得头晕,懵懵地道:“所以是刀的错?”
奚臻被她的呆呆的问话逗笑了,因为怒气变得冷硬的眉眼又被笑意柔和融化了。
“对,刀的错。”奚臻说道,声音利落,语气肯定。
只有一把无辜的菜刀莫名背了一个大锅。
就算都是不锈钢材质,人类也不能这样过分吧?
可惜菜刀不会说话,也无人会为它发声。
之后丁蕾就不再被允许提供任何帮助。
她想拿拖把将地上的血迹拖干净,就被虽然正在忙碌但时刻关注这里的奚臻注意到。
“放下!”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像劝歹徒放下武器的警察一样严厉,吓得丁蕾立刻松了手,立正站好。
“报、报告,放下了。”小姑娘软绵绵的声音带着慌张,“我、我没要干嘛,就是想拖个地板”
奚臻看了眼锅里的菜,关了火,快步走向丁蕾。
随着她的靠近,丁蕾也闻到了奚臻围裙和发丝沾染上的饭菜香味,浓重的烟火气息扑面而来。
“伸手。”奚臻冷声道。
丁蕾乖乖地伸手,“地板被我弄脏了,我只是想——”
女人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小姑娘就老实地把后面狡辩的话吞了回去。
纱布上没有血色渗出,说明伤口还好,奚臻这才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