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但从来都吃穿不愁,受到庇护没干过重活,花费心力想到他身边伺候,只是因为有课斗志昂扬想爬上去当女官的心。
言霁慢腾腾吃着茶点,旁边只有个沉闷警惕的小丫头,没了往日调笑着与他说些闲杂琐事的声音,耳根子骤然清静,人便坐不住了。
言霁之所以爱坐在屋廊下吃茶点,就是因为喜欢听木槿用起伏跌宕的声音,将所见所闻的事情形容得精彩绝伦,讲给他听。
想去看看木槿置办下的那处院子是个什么样的。
这个念头甫一冒出,言霁更坐不住,为了分散注意力,他让西湘将阳阳抱了过来。
哪料看到阳阳时,阳阳满脸的泪水,言霁脸色冷了下来,接过阳阳护在怀里,拧眉问道:“怎么回事?”
西湘第一次直面天子发怒,吓得脸色一白,忙双膝跪地磕头。
言霁也是愣了下。
他有这么可怕吗?
西湘迟疑地回道:“阳阳不吃不喝也不尿,似乎也不是做了噩梦,奴婢们哄了许久也没见好,看起来好像是想摄政王了。”
话音刚落,一双小手便紧紧抓着言霁的衣襟,阳阳刚停歇没多久的眼眶再度冒出泪水,软糯的声音带着哭腔,磕磕绊绊说出的每个子都含糊不清:“要肥嘎。”
言霁凑近去听,不知缘何,一下就听清楚,阳阳说的是——要回家。
言霁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软乎乎的脸,放轻声音问:“在这里不好玩吗?”
每天都有那么多宫人陪着,入嘴的食物也没有一样重复,阳阳还是在哭,闹着要回家。
“想叔叔。”大约是在言霁怀里,这次阳阳说得要清楚了很多,他眨着汪汪的泪眼,眼泪滴答滴答往下掉,“哥哥,肥家看叔叔。”
西湘很是贴心询问:“要准备御驾吗?”
言霁抿着嘴,很久后才见他摇头:“得习惯看不到想见的人。”
似乎知道回不去,阳阳眼泪掉得更凶了,言霁抱着他轻言细语诱哄:“哥哥之前也特别想回家见他,也曾有过思恋、忐忑,但是总得有习惯的一天,哥哥现在已经习惯了,阳阳也能习惯的对吗?”
这句话里很多词阳阳目前都还听不懂,眼神懵懂又迷茫,但他大约懂是什么意思——哥哥不愿带他回去。
之后任是阳阳怎么哭,言霁也没松口,他抱着阳阳去了御花园,走在莲花湖便散散步。
直到阳阳哭累了平静下来,窝在他怀里打起瞌睡。
春光绚烂,言霁抬手替阳阳挡了挡日光,正好转身回承明宫时,听到巡逻经过的侍卫正在交谈:“如今承明宫被屠恭里接手,禁卫军调离了出去,听旁人说是因为陛下防着摄政王。”
他们的刻意压低,因为假石遮挡,坐在湖边亭子里的言霁并没被发现。
另一人说道:“摄政王今日正好来检查宫闱守卫,按理说他如今交了虎符,管不了十六卫,但陛下也没收他这项职权,我倒认为,不过是些道听途说,陛下跟咱王爷关系好着。”
声音一停,这行巡逻的禁卫军看到站在亭子下低眉垂目候着的内侍,顿时反应过来,不敢往亭子内看,俯身跪地请安。
心中冷汗连连,也不知道刚刚的话有没有被陛下听见。
等了会儿,头顶传来如水落山涧般悦耳动听的声音:“摄政王今日进宫了?”
“是。”看来被听见了,为防陛下告罪,之前说话那人回,“如今应该还在,每次王爷都会呆上半日,直到下钥才回去。”
“嗯,下去吧。”
如蒙大赦,巡逻侍卫赶紧起身走了。
言霁低头看了眼,这会儿阳阳又睁开了眼,抓着他的衣服,已经不哭不闹了。
本来并不打算去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