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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委屈,朕装的 月识星 109695 字 1个月前

路的人讪笑道:“犯了事惹了王爷,没打死都算轻的了。”

德喜惊道:“这都还没死,咱家还以为已经是具尸体了呢。”

“公公小看了人命有多逞强,断胳膊断腿的人不也活了下来。”那人瞧着被拖走的人,面露讥诮,“越是卑贱的东西,越像根草,但凡石头里有条裂缝都能扎根,就算斩尽,来年春风一吹就又长了出来。”

沿路不少人都像这人问好,看着在军部的职责不低,因此德喜虽听了这话心中甚是不喜,也没好得罪人。

这一路,才发现不止一个,他从外往禁军部走的一路,都接连看到好几次,有的一眼就瞧见是嗝屁了。

领路那人认出道:“都是前天跟昨天当值宫务的,想必是因陛下遭刺一事,摄政王正在怒头上。”

他将德喜送到门口,没再往里面走,指了门说:“那处就是了,王爷视察时都待在那屋的。”

说罢匆匆走了,如避蛇蝎。

德喜之前跟在太后跟前,之后又因总管廖平秽乱宫禁一事被调去皇帝身边,见到的摄政王都是清冷孤高的,虽也常听人说起摄政王一些暴戾行事,却从未亲眼见过,也就觉得摄政王除了干政、摆控天子外,似也算好相与的。

这还是德喜一次直面没有二人在时,摄政王的模样。

莫名想起上午他将陛下抱上船时,摄政王瞧着他的眼神。德喜打了个寒颤,一时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看了看手中提着的食盒,硬着头皮上前敲响了门。

“进。”

短短一个字,掷地有声,压着的威仪让人由心敬畏,德喜将门推开,瞧见顾弄潮坐在案台后翻开文书,他进去将食盒放在旁边,端出里面的莲子羹,勉强露出笑道:“王爷忙着呢,陛下惦记着王爷还没用膳,专程叫奴婢给您送来的,这还热着呢。”

顾弄潮冷肃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柔和了些,放下手中的文书,道了声:“有劳洪中使。”

德喜原姓洪,“德喜”二字是太后赐的名,如今少人人记得此事,德喜眼眶一热,复提着食盒,感怀道:“陛下自幼由王爷教养,还是亲王爷的。”

眼中最后那点寒意也散了去,顾弄潮喝了口莲子羹,很香,很香,他想着,他的皇帝陛下晚膳是不是也跟他同的一样的。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得了准许,德喜退身离开,正巧一名武将大步迈进屋内,错身出门时,听见那名武将扯着嗓门道:“王爷,岭南刺史已押送至京了。”

“岭南刺史到了?”

书房内,言霁翻着一本杂记,漫不经心地听影五汇报。

昨日他正巧将影五指派出去接应押送岭南刺史回京的队伍,怕有人会在路上被伏击拦截,反而惨遭一场祸事,这也证实了,宫内禁廷定有内患。

康乐早不抢晚不抢,却非在守卫最是森严的皇宫抢夺阳阳,恐怕也存了借机弑君的心思,阻止岭南刺史的贪污案被查出。

现康乐行事已如此不顾后果,估计岭南,已经是康乐最后一张底牌。

第79章

朝堂上, 众臣子禀报完各自手头上待处理的事后,太平殿再度鸦默雀静,以陈太傅为首的保皇党与肖相一群人界限分明, 不过怕惹刚遭刺杀受惊过度的陛下烦心, 陈太傅贴心地没继续与之争执。

言霁坐于龙椅上,将下方众人的神态一扫而过, 击金敲玉的嗓音在宽敞大殿回响:“众爱卿可还有事要议?”

肖相手执象牙笏,出列道:“岭南刺史已侯在外,请谏陛下。”

“带进来。”

传令通报后, 两名铁甲士兵押着一名看着十分年轻的男人进入大门,大约是看在肖相的面子上, 他并没穿囚服, 衣着工整考究,一袭刺史玄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