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浇了一桶冰水般,瞬间浇灭了所有躁动的火苗,只剩下湿漉漉,冷飕飕的战栗。
他们诺诺应声,表示会放行,对之前要让厄柏摘下面具之事更是只字不提。
连防剿员都这副姿态,更何况车厢内的其他乘客?
一个个眼睛瞪得比铜铃都大,之前为了避免被误伤而疯狂往车头挤,甚至着急忙慌要求司機开车门的人全都伸长了脖子往车厢后看,眼中没有惊慌,全是八卦。
S市的居民平日里连个代行者都见不到,更何况是被代行者称作为“大人”的人?而且据之前听闻的,他竟然还是S市的防剿员嘞!
元滦迷惑地与迎上代行者眼中那副“放心,交给我”的肯定眼神。
若非理智告诉他这绝不可能,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有终末教徒渗入了学会,正好此时与他们碰上,在为他们打掩护。
算了……
元滦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结果是好的就行了……对吧?
元滦带着厄柏一起下车,站在巴士下,回头又望了一眼那个代行者。
可没等他说什么,代行者就好像瞬间领会了什么,就极其自然地走来附耳,压低了声音对元滦心照不宣道:“我都懂,放心,我不会将此事透露给任何人的。”
事已至此,元滦也只能假装什么都懂地点了下头,仿佛真的在交接什么重大机密。
接着就见对方满意地转过了身,真的打算让他们就这么走了。
元滦:……
元滦忍不住回身对厄柏说:“他真的不是……”
好刺眼!!!
元滦毫无防备,不堪重负地闭上眼睛,可即使隔着薄薄的眼皮,也能感受到那霸道的光。
元滦适应了好几秒才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厄柏身上原本就过于明亮的光,此刻又被加强了,已经要到不能直视的地步了!
元滦看不到厄柏面具下的表情,可厄柏那炙热崇拜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厄柏似乎认为那名代行者是元滦安排的,眼神不断发射出“不愧是元滦大人!”的光波。
嗯……好的。
他知道那个代行者不是终末教的人了。
元滦默默咽下口中原本要问出口的那个问题,再次阖了阖眼,转而思考起买一个墨镜能不能挡住这光的可能性。
话说,这个奇怪的辉光……
元滦痛苦地思考道,
不会是好感度吧?!
……
J市,
正午时间,太阳炙烤着大地,街上行人寥寥,都被这暑气逼回了室内,但还是有环卫工人在顶着大太阳辛勤劳作着。
J市虽不及A市那般声名显赫,满是高楼大厦,但和临近的S市相比,其繁华程度遠胜一筹。
那份繁华不仅体现在周围的街道上,连供人休息的公园规模也是S市同类型公园的3倍之大。
元滦坐在公园浓荫下的长椅上,感叹地将目光落在不远处正在修剪着树枝的园林工人身上。
由于天气实在炎热,厄柏执意要去为元滦带一些冷饮,不由分说便将元滦按在了公园的长椅上,自己一溜烟地离开了。
元滦无法,只好坐在这儿一边纳凉,一边等待厄柏的归来。
知了在浓密的树冠中聒噪地叫着,工人们挥舞着油锯,一根连着繁密树叶的长枝在油锯的轰鸣中应声坠落,重重砸在地上,扬起一小片尘土。
元滦背靠着坚实的长椅靠背,炽热的空气包裹着他,树影在眼前摇曳。
在不知疲倦的蝉声和树叶落地的闷响中,元滦睡意上涌。
倏地,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