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心脏忽然被无形的手攥了一下,有点……难受?

她曾私下询问过医生,得知陆云深的伤势远比想象中严重,即便顺利康复,也会留下不可逆的器质性损伤。

他的右腿说不定还会留下一定的残疾。

她承受了他的恩情,毫发无伤地继续过自己的美满生活,却没有办法偿还这份恩情,她甚至似乎不应该再与他有接触以避免情感上的纠缠。

做人可以这样吗?

思绪纠结难解,便再难静下心来。苏染扫了眼日程,纤秀的手指拈起桌上的手机,起身,离开办公室。

病房里,一位温柔娴雅的中年女人在细致照料着陆云深,正是他的母亲白若绮。

苏染没想到这么巧,脚步略顿。

但很快她继续走进去。

仿若止水的陆云深察觉到光影变化,淡漠投去目光,随即瞳眸亮起,多日来积郁的灰翳一扫而空。

儿子的变化令白若绮惊讶,她本能地转身看去,见是苏染,当即也是一怔。

有长辈在场,苏染自然先向白若绮致意,礼貌地微微颔首。

与寻常做长辈的不同,白若绮没有摆谱的习惯,而且这次看上去反倒比苏染局促,露出略带不安的笑容,赶忙点头回应道:“苏小姐来了,快请坐。”

苏染过去坐下,看向陆云深,尽量无视他目光中的炽热,寒暄:“你感觉怎样?康复得还算快吗?”

陆云深的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嗓音低醇,“还好,挺好的。”

就知道他会这样,苏染不自在,而且碍于他母亲在不好说他,便抿了唇,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