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一个星期,宾果能出院了。
警察过来,出示证件并自我介绍后,温和地问她好些没有。
她靠坐在病床那,忽然缓缓开口:“九号那天,我在路边晕倒了,李若瑾把我弄回她住处,将我的手机关机,我醒了之后她威胁我,说她认识很多厉害的人,想把我弄死。”
“但她发泄了一番后却又跟我道歉,说她是心情不好才这样对我,她救我回来是出于好心,而且她也怀孕了,很彷徨,问我要不要跟她做个伴。”
“我直觉她不是什么好人,但我那时很混乱,而且因为摔倒过,肚子不舒服,我躺在床上不敢动。”
“她拿着我的手机,说我可能需要跟家人联系,不然我家人会担心,但她不肯直接把手机还给我。”
“她开机后没多久,警察忽然打电话过来,她挨着我,语气很好地让我接听电话,但我感觉她像一条阴冷的蛇,好像随时要向我发起攻击。”
“我跟警察说我状态不好,不想跟家人联系才关的手机,他们让我打电话给我父母,后来我也打了。”
“接下来几天李若瑾对我又很好,各种照顾,还安慰我说孕期前三个月是会比较辛苦,要多休息,吃橘子能缓解呕吐,少吃多餐就会好起来。”
“她还拿她的叶酸和钙片给我吃,怕我不敢吃,她还吃给我看。”
“我捉摸不透她是什么想法,但是那天我突然听到她在跟人偷偷打电话,像是在计划离开海城,听起来还要带我一起走。”
“我觉得她居心不良,就想赶紧离开,但她发现了,跑过来抓住我。”
“我的身体太差了……”宾果没有起伏的语调终于还是被打破了,她哽了一下,眼泪开始滑落。
“拉扯的时候我被她狠狠推到了地板上,脑袋磕到,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身下湿透了,我感觉孩子已经……好像已经离开了,好像什么在汹涌地流失,我看到了,却抓不住……”
宾果泪如雨下,仿佛又再一次陷入那个黑暗里。
有人轻轻握一下她的手,她慢慢从颤抖的哭泣里缓过来,眼眶还在涌着泪,染湿的眼睫垂下来。
警察走后,她下了地,拿了手机,踩在地上像没有重量,走出病房,看着指示牌,在走廊里慢慢走着。
一直走到新生儿科,隔着玻璃看着里面躺在保温箱里的婴儿。
她的眼泪又流下来,低声说:“真的很抱歉啊。”
殷屹晨跟在旁边,没有说话,他知道她是在对那个没能活下来的孩子说抱歉。
……
苏染要将农场做成可参观的景区,一面推广更加环保的耕种技术,一面宣传公司的健康生活理念。
这并不是什么新鲜的想法,只是真正做起来需要花不少投资和精力。
这天阳光很好,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主动去找宾果。
宾果在住处发呆,看到苏染没有太多表情,就是怔然。
苏染走过去,很平静地说:“我准备去农场,你要不要一起去?风景很好,可以晒一下太阳。”
宾果略略惊讶,一时没有回答。
“去吧。”苏染又说。
宾果有点被动地站起来,跟着她往外走。
去农场确实合适宾果,她在那里呆了一个下午,太阳下山了也不想走,坐在田边发呆。
苏染让她在农场住,不知道是不是言澈安排的,殷屹晨也跟了过去。
……
苏染要搞农场观光,益盛集团的股票忽然接连跌了几天。
很快有人捕风捉影,说陆云深的凤溪游园项目出现了资金问题。
凤溪游园项目如果出问题,